顧夏的真實經歷並不像顧冬和顧春所想的那樣刺激又美好。 他從北城坐上火車,一路往南走,天氣越來越暖和。 到了一個省份,那邊出來的人多,進去的人少。 因為大多是山區,人們生活很貧困,因此有能力的都出去打工了。 還有些人住在深山,出來一趟太遠了,便一直留在了當地。 由於是貧困大省,這裡醫院、學校這些基礎設施都很少。 顧夏一路往裡走,走到接近傍晚時分,才到了一處有人居住的地方。 一處村落。 顧夏用普通話和他們交流,但大部分人聽不懂,也不會說。 他比劃半天也沒人理解他的意思。 後來一個小女孩被推出來,怯生生的。 她會講普通話,只是帶著口音。 顧夏鬆了一口氣,和她介紹了自己,又說需要找個住處。 村裡人有個奶奶聽見他是個醫生,神情明顯激動了很多,拉著他往裡面走。 小女孩和他說,奶奶的兒子從山上摔了一跤,現在腿受傷起不來。 顧夏跟著去了老奶奶家,她兒子的腳摔得很嚴重,骨頭都已經錯位了。 難怪她那麼著急。 他讓女孩打了水來,給病人擦了擦,又提出要竹板。 村裡立刻有人應了一聲,出去找竹板。 看那人有點發燒,擔心發炎,顧夏給他吃了一顆消炎藥。 又從醫藥箱裡拿了外用的藥把他身上的外傷都給擦上藥。 周圍人見他熟練的操作,醫藥箱裡有許多沒見過的藥和器具,看著他的眼神越來越崇敬。 很快,找竹板的人抬回來幾根竹子。 顧夏指導他們砍成合適大小竹板,再拿過來給病人固定傷口,還給縫了幾針。 就這樣,簡單地處理了一個病人。 這要是在大醫院,可能還得進手術室,無菌操作,加上還有護士幫忙。 但這裡條件有限,顧夏只能這樣在簡陋的環境下治療病人了。 雖然他自己覺得環境不行,導致病人可能會有發炎感染的危險,但村裡人已經對他特別崇拜了。 早知道,往常要是誰摔得這麼嚴重,要不就是等著斷腿,變成瘸子。 要不就是骨頭長不好,一高一低。 最嚴重的,直接發高燒,人就沒了。 可有了顧夏,病人不僅很快退燒了,腿上的傷也處理得很好。 他們相信人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於是村裡人迅速地接納了顧夏,讓他直接在老奶奶家住下。 顧夏求之不得,正好方便他看護病人。 村裡人知道他是從北城來的,看他的眼神都特別好奇,還問他,有沒有見過導員啊,有沒有去看過什麼什麼啊? 看著這些淳樸的人,顧夏只能竭盡所能和他們描述北城是什麼樣的。 可以說,他這輩子都沒有在一天之內說過這麼多話。 …… 顧夏就這樣在這個小山村停留下來了。 他每天早上都和村裡人去山裡到處看看,採些草藥。 他發現這裡有許多名貴藥材,還有些很稀有的品種。 這是意外之喜了。 他簡直在這座山裡流連忘返。 直到兩個月後,那個被他救助的腿傷患者能夠站起來,開始復健,那些讓他看病的人一個個有所好轉,他才有時間出山給家裡報平安。 顧春聽他說了自己的所在地,那處地方直到千禧年之後都屬於貧困地區。 該說不說,她弟弟很會找地方。 不過這也算是得償所願了吧。 既然他說自己安然無恙,顧春也就不嘮叨那麼多,只讓他記得彙報行程。 顧春原以為他應該去一段時間就會回家,可沒想到顧夏這一去,等到他再次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兩年後了。 這兩年他們隔幾個月會通次電話,每一次都是顧夏打過來,因為沒有人知道他下一站的目的地。 透過電話,顧春知道他在第一個小山村待了三個月就離開,又去了另一個村落。 離開那個省份之後,又去了西南地區。 那邊幾年前還處於戰爭當中,顧珍珠的丈夫方懷遠就參與過那場戰爭。 戰爭結束以後,那邊留下了許多傷殘人士,顧夏就去當地醫院幫忙治療這些傷病員。 當地還有自己傳統的醫術,很多人認為是偏方、土方子,不科學,但顧夏不這麼覺得。 他甚至想和人家老醫生學習他的醫學理論。 但對方說這是當地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