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見事情有轉機，抓著自己兒子就鞠躬道歉：“這位同志，我們跟你道歉，對不起不該罵你。” 顧春點點頭，又把視線移向她兒子：“還有你兒子也要跟我妹妹道歉，都是育紅班的同學，這種話到底是哪裡學來的？” 小胖子也哭著跟顧冬說：“對不起，我錯了，顧冬。” 顧冬噘著嘴，臉上也掛著淚水，說：“我不原諒你，你們整天說我窮鬼，你們都是謝可可的跟屁蟲。” 這是第二次聽到謝可可的名字，黃秀秀就看顧冬：“謝可可不是你上次說那個很多新衣服的同學嗎？她總欺負你嗎？” 顧冬搖頭：“沒有，她打不過我，她的跟屁蟲也打不過我，不敢欺負我，就是整天罵我窮鬼，說我沒有爸爸媽媽。” 女人一聽也知道了，都是被謝可可帶壞的，跟她那個媽一樣喜歡說人閒話。 “你這臭小子，都說了不要跟那個謝可可玩，她整天欺負你，你還老是跟在人家屁股後面。” 說罷又轉向顧春：“妹子啊，你看，這小孩啥也不懂，他也是被那個謝可可帶壞了，你就原諒我們吧。” 顧春也懶得跟她扯閒話了，孩子做錯了就把責任推給別人，這是什麼父母啊。 她搖搖頭：“算了，這次放過你了，下次要是你兒子再欺負我妹妹，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完就讓母子倆走了，圍觀群眾也都散了。 顧春蹲下平視著顧冬：“冬兒，他們這樣欺負你，你怎麼不告訴姐姐。” 這孩子成天嘻嘻哈哈的，她竟然不知道她在育紅班被小朋友罵窮鬼、孤兒，這對於一個五歲小孩來說是多大的傷害啊。 結果顧冬挺著胸，叉著腰說：“他們敢欺負我？我可是老大，謝可可有跟屁蟲，我也有很多手下的好吧，他們敢罵我我就打，嘻嘻。他們不敢惹我的。” 這小孩還挺厲害的，不像她三姐那麼逆來順受就好。 “行吧，那他們罵你，你不難過嗎？” 顧冬小小的眉頭皺了起來，看著姐姐：“可是我們不是窮鬼啊，”她還伸出手指頭數，“咱們家，經常吃肉，姐姐每個月拿工資給我買糖吃，咱們還有新衣服穿，根本不窮啊。” 她似乎是很疑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那些人要說她窮鬼，她知道隔壁院子有一家才是真的窮，都沒飯吃的，他們家又不窮。 看著她一本正經地疑惑，顧春和黃秀秀也笑了，孩子其實心裡比誰都明白，顧冬也是內心很強大的那種小孩，根本不會被傷害。 就聽她又嘟嘴：“就是。咱們沒有爸爸媽媽，姐姐，他們有爸爸媽媽，可是他們爸媽老是打人。” 顧春摟著她，輕聲說：“沒關係哦，咱們爸爸媽媽在天上呢，他們會默默陪著我們，看著你健康長大，開開心心。” 看顧冬沒有傷心難過，顧春就放下心了，站起身帶著她和黃秀秀打算去買禮物，順便也給顧冬買一個玩具，安慰一下小孩。 顧冬選了一個小皮球，她想帶去育紅班跟她的小弟小妹們一起玩。 顧春又給小竹子選了一隻小牛，因為他出生於1973年，屬相就是牛。 黃秀秀則是給小竹子買了一頂虎頭帽當做生日禮物。 買完禮物顧春打算回家了，在外面耽誤了好一會，再不快點回去都趕不上做飯了。 剛要走出百貨大樓，就被一個人攔住了。 “這位同志，留步。” 顧春轉過頭，手指頭指向自己：“你叫我嗎？” 只見一位身穿一套中山裝的男子走過來，伸出手跟顧春握手：“你好，你好，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製衣廠的，我姓包。” 顧春跟他握了握手：“你好，包同志，請問有什麼事嗎？” 對方很是熱情，顧春滿頭霧水，不懂這是什麼目的。 “剛剛你跟那個女同志理論的時候就看到你了，後來一轉頭你走了，現在終於找到了。” “我是想問你，身上這件大衣是去哪裡買的？” 現在大家的衣服大部分是自己做的，供銷社也有賣成衣，但是很少見這麼好看的款式。包華想著這會不會是從上海來的洋貨。 對方看起來對自己的衣服很感興趣的樣子，顧春實話實說：“這個衣服啊，是我自己做的，不是買的。” 包華眼睛一亮，他可算找到解決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