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春在招待所樓下打了個電話。 號碼是陳文老爺子信裡寫的,讓她要去深城就說一聲。 這個電話號碼歸屬地是深城,所以很容易就打通了。 “你好,凱文,請問有什麼事?” 耳朵裡傳來一個年輕男性的聲音,有一點港城那邊的口音。 “你好,我是顧春,陳文先生給我的電話號碼。” 對面停頓了一下,好像去通知誰,“你好,顧小姐,我是陳總的秘書凱文,請你稍等一下。” 這個陳總難道就是陳爺爺? 之前倒是聽別人喊他陳董來著。 陳爺爺說自己有事要飛一趟英國,說她來了會有人接。 難道是他兒子? 等待的時間裡,顧春一邊想入非非,一邊眼睛出神地盯著招待所櫃檯的一個小擺件,發著呆。 突然就聽見耳邊一個聲音,“你好,我是陳赫鈞。” 聲音很沉,隔著電話線,像隔著一層油紙,透出微弱的光,讓人很想掀開那層紙,一探究竟。 顧春一個激靈反應過來,“你好,我是顧春,請問你是陳爺爺的?” “陳董是我爺爺。” “嗯,我知道了。陳先生,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我明天到深城。帶了一些北城特產想給陳爺爺,你可以派人來取嗎?” 對面很安靜,呼吸聲也很輕,她說完,就聽見陳赫鈞回答, “可以,明天見,顧小姐。” 直到掛了電話,顧春都沒明白,他這意思難道是他要親自來拿東西? 他不是總裁嗎?這麼閒? 想起陳爺爺寄過來那張全家福,顧春猜想他會是裡面的哪一個。 她腦子裡有一個身影,是那個人嗎? 晚上,顧春躺在招待所的床上,腦子裡控制不住地想象,明天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直到呼吸漸漸平穩…… 第二天周教授就帶著他們幾個,坐上當地派來的車,去往深城。 一路上他們都在討論在廣州這兩天的所見所聞。 周教授深深地感嘆,“這個城市的活力真是太吸引人了,咱們北邊也該向他們學習學習。” 有個師兄也說,“沒錯,跟這裡比起來,咱們那簡直不是一個時代的,老師,我覺得我們得借鑑一下他們的模式。” 也有人不一樣的意見,“這裡的模式可能不太適合咱們,這邊畢竟靠近港城,自古以來也是貿易港口,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周教授沉吟著說,“你們說的都沒有錯,這趟考察其實就是要給咱們啟發,等看完深城那邊的建設情況,或許咱們還能有更多的靈感。” 顧春看著窗外不斷變化的風景,“經濟的發展日新月異的,或許咱們能做的,就是把南邊這種活力帶回去,讓咱們的城市也能更進一步。” 幾人商量著,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城。 這座城市從前只是一個小漁村,現在剛開始建設,處處是在建廠建樓的工地。 他們去了政府辦事處,就有人帶著他們找到了一個招待所先入住。 顧春把東西收拾好,就聽見有人敲門。 開啟門,是樓下的前臺, “是顧小姐嗎?樓下有人打電話找你。” 顧春向她道了聲謝,就去樓下接電話。 “陳小姐,我在你住的招待所外面,你可以出來嗎?” “行,陳先生,等我一下哈。” 顧春掛了電話,就急忙地跑回去房間拿東西。 走出招待所的時候,她突然想到,陳赫鈞是怎麼知道她住哪個招待所的? 難不成有人跟蹤? 她搖搖頭,應該不至於,他們幾個人有什麼好被人跟蹤的。 顧春走到大路上,就看見一輛黑色小轎車停在路邊。 她走過去,敲了敲車窗,駕駛座上的窗落下來。 真的是他! 陳赫鈞穿著襯衫和西褲,襯衫上面兩個釦子沒有扣上,露出一點胸肌。 他身材很健壯,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十指修長,手臂肌肉發達。 “顧小姐,你好。” 顧春點點頭,“你好,陳先生。” 陳赫鈞下巴點了一下副駕駛,“上來。” 顧春拿著禮物想放進去後座,“不用了,陳先生,我把東西給你就走,不耽誤你時間。” 她也怕耽誤太久,周教授找不到她。 陳赫鈞長臂一伸,開啟了副駕駛的門,“不耽誤,上來,我請你吃飯。” 顧春頓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上車,“陳先生,我得回招待所跟老師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