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玲不好意思地對他說,“老二啊,那個,村裡人知道你會草藥,想讓你幫他們看看病。你看這......” 行醫的人最重視生命安全,在自己沒把握的情況下,顧夏是不敢隨便給人看病的。 在城裡的時候,張大夫就給他分析過無數的病例。 有時候有上門求醫問藥的,實在推辭不過,張大夫也會給人看。 顧夏記憶力好,在旁邊耳濡目染,也算記住了不少簡單的藥方。 但要他貿然給人看病,他是做不到的,他也怕墜了師門名聲。 何玲看他皺眉,知道他是不想答應。 又想到村裡人有些小病小痛,因為沒有醫生,都是靠自己忍過去的。 今天找她說的那人的老孃,也是顧家村的,老太太六七十歲,在村裡已經算高壽的人了。 因為著涼生病,已經好幾天沒見她出門。 如果顧夏能去幫忙看一下,總好過讓她自己就那樣捱過去。 萬一挨不過去,那就...... 顧夏聽了她說的這些,心裡也有點震驚。 他從小生活在城裡,生病都會直接去醫院,爸媽是單位的職工,可以報銷一部分醫藥費。 他實在沒想到,原來村裡的人看病這麼難。 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村裡種菜種糧食,但還是很多人想要進城當工人了。 對於大伯母說的那個老太太,醫者仁心,他很想拒絕,但是實在不忍。 於是他就答應過去給看看,要是他治不了的,那他也不會胡亂開藥。 第二天一早,顧夏背完幾頁醫書,就跟著大伯母去老太太家裡看病了。 老太太躺在床上,有一點發燒,整個人暮氣沉沉,活像個八九十歲的老人。 顧夏皺了皺眉,現在天氣熱,房間裡的門窗還關緊著。 整個房間很悶熱,溫度比外頭還要高。 他摸了摸脈,檢查了一下老太太的眼睛、舌苔。 “這不是著涼,是中暑了。” 她兒子顧建軍在旁邊問,“中暑跟著涼不是一樣嘛。” 顧夏搖搖頭,“不一樣,這是暑熱引起的。房間太悶熱了,你們趕緊把門窗開一下通通風。” 眾人看顧夏一臉嚴肅,手上帶了一個醫藥包,很自然地就信服他了。 他們把門窗開啟,陽光照了進來。 房間裡的空氣頓時清新了很多。 “你們都出去,人太多了空氣不流通。” 接著他就拿出自己的針灸包,給老太太身上扎針。 再斟酌著用帶來的紙筆寫了一個藥方。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他取下針。 老太太也悠悠轉醒了。 顧建軍看到老孃醒了,“娘,你怎麼樣?” 顧老孃看著兒子,像是精神好了很多,“好多了,兒子。我這感覺頭沒那麼痛了。” 顧建軍高興極了,直呼,“多虧了顧家這個小大夫啊。” 他說著說著喜極而泣了,老孃躺了兩天還發燒了,他真怕她熬不過去...... 顧夏搖搖頭,“沒那麼嚴重,就是輕微中暑而已,只是老人家身體比較弱,才發了低燒。” “要是再發燒,你們就拿冷水給冷敷一下,還有腳底、胳肢窩都給擦擦就好了。” “我這還開了藥,但是得下午再給你方子。” 他想著去打個電話問問師父,免得給人開錯藥了。 顧夏跟著大伯母又回了家,自己坐在桌子上修改藥方,力求完美。 他們不知道,村裡因為他這一看病,已經炸了窩了。 都說顧家那個小子,是個神醫。 拿幾根針給顧老孃紮了幾下,她就坐起來了。 謠言就是這麼來的...... 下午,顧夏讓顧大伯帶著去了村委會,打算打個電話。 去到村委會辦公室,村支書聽說他要打電話回城裡,態度那叫一個如面春風。 顧大伯撓撓頭,這平時打電話也沒見支書這麼殷勤啊。 他哪知道,顧支書這會看顧夏就跟看大寶貝似的。 一個小神醫啊,這誰能沒點頭疼腦熱。 村裡有個醫生,那是多大一件好事兒啊。 而且聽說這個顧小大夫醫術還特別好呢。 顧夏跟顧大伯這會倒是不知道這些。 要不然他只會說,他真不是什麼神醫,他就會看點簡單的病。 疑難雜症還得另尋高明。 他正打電話給張大夫街口的商店。 接到電話他們會去通知張大夫的。 過了一會,張大夫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