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日報社,文前進已經透過郵政部門查到,寄出那兩篇文章的人叫顧春,資料上她的單位是北城紡織廠。 文前進直接打電話到廠長辦公室。 放下電話,劉廠長還很疑惑,北城日報的同志問他顧春是不是紡織廠的員工。 得到確切回答以後,就說要過來廠裡一趟,希望能跟顧春同志見一面。 此時一旁的王副廠長很是不屑:“她一個小丫頭,日報社找她幹嘛?該不會是幹了什麼壞事吧。” 劉廠長瞥他一眼:“王同志,如果沒有證據,希望你不要隨意指責我們的同志。” 王副廠長面子下不來:“我指責她什麼了。不是我說,廠長,你對這小丫頭也太縱容了。身為紡織廠的員工,跑去服裝廠幫忙也就算了,她那服裝廠的獎金不該上交嗎?” 他可是打聽到了,那個顧春去一趟廣交會拿了幾百塊獎金,他一年的工資都沒有這麼多。 劉廠長心裡冷笑,當誰不知道他小肚雞腸:“王同志,我那叫什麼縱容?顧春同志可是為咱們紡織廠爭光了,報紙給她做專訪名頭可是用的咱們廠。 還有那筆獎金,那是人家顧春靠自己的能力,她應得的。我有什麼臉,讓她交上來。” 被他一通懟,王副廠長臉色更難看了。 幸好有同事打了圓場,好歹讓他有臺階下了。 他心裡十分不服氣,在這個廠裡,他就是個沒什麼權利的,什麼事都得聽劉長征的。 等他侄女嫁給食品廠廠長家,他就有了助力,遲早把劉長征趕下臺。 下午,北城日報社到了紡織廠辦公室。 顧春敲了敲門進來,就看到一位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正跟劉廠長講話,劉廠長顯得非常激動。 一見顧春進來趕緊招呼:“顧春啊,趕緊過來,這位是北城日報社的文編輯,他是來找你的。你是寫了什麼文章啊?” 顧春眼睛轉了轉,有點無奈,這馬甲咋這麼快就被扒下了。 文前進跟她握手:“你好,我是北城日報的編輯文前進,你就是顧春同志?真是年輕有為啊。” 顧春禮貌點頭:“你好,我是顧春,請問您有什麼事找我?” 劉廠長招呼他們坐下說。 “顧春同志,你的那篇《一個農村婦女的自救》,簡直太受歡迎了。這次我們給你漲了稿費,今天我們給你帶來了。” 顧春接過信封,還挺厚的,不過她沒開啟看。 劉廠長此時臉上全是震驚:“什麼!那篇文章是你寫的?還有那個《紡織女工》也是你嗎?” 顧春撓撓頭:“是啊,廠長,不好意思,我不想太高調,所以用了筆名。” 劉廠長哈哈大笑:“我就知道這個作者指定是咱們廠的工人。這下知道是你我就不驚訝了,你這孩子,也太優秀了。你那文章寫得好啊。” 文前進怕他們聊太久,忙說道:“顧春同志啊,我這回來找你,是我們周主任說,想邀請你做我們的專欄作家,多多寫文章給我們發表。稿費還可以再商量。” 一股歡喜油然而生,專欄作家誒,她顧春竟然在這個年代混上個作家名號。 雖說她知道自己寫的文章挺多人看到,但是也沒想到報社對她有這麼高的期望啊。 “那個,文編輯,你們對我就這麼有信心嗎?” 文前進笑著說:“當然啊,你那兩篇文章寫得太好了。連我們主任都看得熱血澎湃呢。” “顧春同志,那你願意做這個專欄嗎?” 顧春臉上帶著明媚的笑:“我願意。” 文前進得到她的同意,非常高興,也談好了新一級的稿費,就打道回府了。 他走後劉廠長拍著顧春的肩膀:“顧春同志啊,你真是為我們紡織廠爭光啊。要是你爸媽看到你現在這麼優秀,一定會很自豪。” 顧春有些不好意思:“那個,廠長,我寫文章這事,您能幫我保密嗎?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劉廠長本來想用廣播表揚一下她,現在被她這麼一說,也想起來她用的是筆名。並不想讓人知道。 “這是好事兒啊,你怎麼還藏起來呢?” “您也知道的,我最近太高調了,要是再讓人知道我寫作賺稿費,這對我們家來說不是好事兒。” 劉廠長也明白她的顧慮了,心裡嘆氣,無奈地想,沒有父母的庇佑,她確實只能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