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言瞧著夏湘的模樣兒便明白了七八分,想來定是夏湘使得壞,不然她怎麼自己跑了出來,還笑成這個樣子。
只是,戴言心裡依然不大舒服:“他怎麼跑來幫你燒火了?”
“我怎麼曉得?說是他家老爺子吩咐,讓他來拜託我做些點心,我讓他在院裡等,他卻偏要去廚房……瞧,非得嗆得滿臉灰不可……這可不怪我。”夏湘笑得肚子疼。
“你該幹嘛幹嘛去罷,人家好歹是個侯爺,你這麼折騰也不怕惹上麻煩。”戴言尋思了會兒,又笑道:“聽聞他家裡那位夫人可是個地地道道的悍婦,若讓他家夫人知道了,找你算賬也別怪我沒提醒你。”
夏湘杏目圓睜,頓時沒了笑模樣:“你說他家夫人?他已經娶了夫人了?”
“閨女兒都兩三歲了。”戴言眼睛一眯:“聽說,這侯爺若不是忌憚著家裡那位悍婦,早就納妾了,奈何家裡那夫人太潑辣,侯爺也只能在外頭偷個腥……”
戴言清楚記得,古奇是十七八歲的時候便成了親,至於是不是悍婦,就不得而知了,古奇桃花兒旺盛倒是真的,只是到底偷腥沒有,戴言也不曉得。
反正夏湘又不會去問古奇。
“先前,你不說那小子斷袖嗎?怎麼還……”夏湘納悶兒。
戴言想了想,說道:“他身份尊貴,便是斷袖也不會往外說。再說,無論如何他也得娶妻生子,傳宗接代啊。”
果然,夏湘目光一沉,冷哼了一聲:“呵!一個女人給他生孩子還不夠。竟敢把主意打到我這莊上來!可真是小瞧了我!”隨後,吩咐戴言:“走,跟我拎兩桶水去,咱們去廚房滅火。”
滅火?哪來的火?戴言愣了一下,便笑了。
沒有火有煙,有煙就可以當作有火,夏大小姐火氣正盛。總得做點兒什麼消消火才是。
兩人手腳麻利。從不遠處的水缸裡拎了兩桶水,一桶在戴言的左手上,另一桶在戴言的右手上。夏湘圍著戴言轉:“快點兒快點兒……待會兒他跑出來了。快快快……”
戴言真氣運轉,眨眼間掠出三丈遠。
夏湘急忙去追:“你慢點兒慢點兒,等我會兒,等我會兒。”
等兩人到了廚房門口。古奇正弓著身子扶著灶臺咳嗽呢,一張俊美脫俗的臉也沾了不少黑灰。
戴言和夏湘相視一笑。雙雙提起水桶往灶臺那邊潑了過去,動作整齊劃一。
“嘩啦”一聲,古奇被潑個透心兒涼。
“侯爺,侯爺。您沒事吧?好好的怎麼就走水了?幸好我跟戴言趕來了……您若有個好歹我可怎麼跟老爺子交代啊!”夏湘往自己臉上抹了點兒水,又偷偷揉了揉眼睛,聲音都掛著哭腔了。
戴言也忍著笑。一本正經問道:“侯爺沒事吧?傷沒傷著哪兒?要不要去請個郎中給您瞧瞧?”
古奇被潑成了落湯雞,整個人都有點兒懵。半天才緩過勁兒來,哭喪著一張俊臉說道:“哪裡是走水了?只是這柴也不知是怎麼了,忽然冒起眼來,嗆得我眼睛都睜不開,你們這水潑得也真是精準,都潑我身上了,一點兒沒浪費。”
戴言和夏湘訥訥無語。
“我去山上換身衣裳……”古奇看著夏湘和戴言那模樣兒,心裡也猜到了幾分,一時氣急敗壞。
“那點心……”夏湘拎著個空水桶,像個小丫鬟似的站在那裡問古奇。
古奇想了想,擺擺手:“點心……點心還是算了罷。”說完,瞪了戴言一眼便從夏湘身邊走過,出了廚房,出了院門,朝山上去了。
“侯爺慢走。”夏湘粗粗行了個禮。
戴言接過夏湘手裡的桶,眉開眼笑:“暢快了?”
夏湘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水:“嗯,舒坦多了。”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