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湘不願在此處過多糾纏,既然四喜開口幫杜鵑結尾,夏湘也懶得追究。
更何況,此事被自己撞見了,將來若杜鵑在生出什麼么蛾子,她也有話兒可以敲打她,順便嚇唬嚇唬她,恐怕她再也不敢對夏湘大呼小喝了。
夏湘徑直去了趙姨娘處。
四喜急急追來,沒想到夏湘走的這樣快,她跟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大小姐,容奴婢去通傳一聲兒。”四喜喘著粗氣,小心翼翼說了這麼一句,夏湘的腳步便一頓,站在了距離門口幾步的地方。
“原也是讓你先去知會一聲兒的……”夏湘沒想過這樣大搖大擺就進去,可如今她脾氣有些讓人捉摸不透,似有些喜怒無常,細細打量,卻只能看出她神色裹著一層冷漠。所以,四喜拿不住夏湘會不會就這樣闖進去。
聽夏湘這樣說,見夏湘停下腳步,四喜立馬笑了,同時臉上浮現一絲赧色,直言不諱道:“奴婢小氣了,誤會了大小姐,大小姐莫要掛在心上才好。”
夏湘點頭,露出一絲笑意來:“快進去罷。”
片刻的功夫,四喜便從房間出來,對夏湘說道:“大小姐,跟奴婢進來罷。”
夏湘看了芸香一眼:“你留在這兒,陪你四喜姐說會兒話,我去給趙姨娘請安,過會兒就出來。”
芸香點了點頭,四喜聞聲知雅,拉著芸香笑道:“走,我房裡有些新炒的瓜子,妹妹跟我去嚐嚐。”
繞過梅蘭紋屏風,夏湘看到趙姨娘正倚坐在紅木椅上,似不在意地品著茶,透過半開的窗子,望向窗外的天空。
可夏湘是什麼眼色?只簡單掃了一眼,便瞧出了趙姨娘的裝模作樣。
不然,她捏著茶杯的手為何那般用力,指骨都隱隱發白了,偶爾還有些微顫抖。為何她望著天空的目光遊移不定?
“趙姨娘,湘兒給您請安了,問趙姨娘好。”夏湘福了福,大大方方朝趙姨娘走去。
趙姨娘沒想到夏湘這樣坦坦蕩蕩朝她去了,也沒想到夏湘話語間沒什麼敵意,似在示好一般。她心裡有些忐忑,原本以為夏湘又要來大鬧一場,或者如今得勢要來威脅恐嚇一番,甚至,羞辱自己幾句,打壓自己。
若真是這般,她倒不怕,畢竟早有所料。怕就怕夏湘如今這笑面虎的模樣兒,明明是頭小獅子,偏要裝成小綿羊。趙姨娘可不大相信,她夏湘能忘了當年的罅隙和仇怨。
而夏湘,雖沒忘,卻也懶得跟她計較。這一切,還是因趙姨娘生了兩個好孩子,明哥兒是老太爺的心頭肉,姝姐兒對夏湘有些姐妹情誼。
所以,要對付趙姨娘,夏湘倒是不可憐她,只是……不願因為趙姨娘,生分了明哥兒和姝姐兒。
“趙姨娘這幾年可還好?”夏湘倒是大方,徑直坐到趙姨娘對面,堂堂正正與趙姨娘扯起家常來。
“還……還成。”趙姨娘愈加狐疑了。
她的心思夏湘自然清楚,便也不願跟她打太極,開門見山道:“今兒來是要問問趙姨娘,日後可還要跟我做對?”
似一條盤著身子好似睡著的毒蛇,忽然吐出信子。
夏湘雙眼一眯,將戴言的陰冷模樣學了個十足十,其中還裹著她獨有的一絲諧謔。讓人見了心頭生寒,似再生不出反抗之心。更何況,對面這女人也沒什麼力量來反抗。
如今看來,趙姨娘與夏湘可倚仗的勢力相差實在懸殊。
趙姨娘的父親擢升四品大約就到了盡頭。可即便是四品官員,如今也莫敢為難夏湘。即便是京都中的皇親貴胄,也不敢觸夏湘的眉頭。別說皇帝對夏湘的態度如何,畢竟帝王心術讓人捉摸不透,單說夏湘成了杜蒼的徒弟,那放眼望去,整個大晏怕也沒幾個人敢與夏湘為敵。
因著杜老的存在,與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