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從個十三四歲的姑娘家口中喊出,總覺得又彆扭又有趣。
夏湘瞧著戴言他們尚且遊刃有餘。只二皇子受了點兒輕傷。算著時間,血殺眾人怕是快到了。夏湘眼珠兒一轉,終於退了下來,撤到皇帝身邊,兩個侍衛將夏湘攔在身前,眼神透出一絲戒備。
皇帝沒阻攔。
夏湘也不介意,沉著小臉兒認真說道:“客官放心。我偌大一個白玉京。沒點兒像樣兒的護院還像話了?這邊出了這樣大的響動,我的人肯定會來,您放心。”
“護院?”皇帝的目光意味深長。
夏湘定了定心神。說道:“白玉京客人繁多且尊貴,我們不會不顧客人安全的,您放心,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讓任何人傷了我的客人。”
說話間,血殺眾人已然趕到。同時,一道閃電劃破蒼穹,緊接著,轟隆一聲悶響。窗外響起一聲悶雷。
夏湘瞧著一個個熟悉的身影紛紛趕來,終於鬆了一口氣,一把抓住皇帝的袖子。歡喜笑道:“來了來了,我的護院們來了!”
兩個侍衛盯著戰局。一時疏忽,讓夏湘鑽了空子,攥住了皇帝的袖子,這會兒反應過來已然來不及了。皇帝衝著二人輕輕搖了搖頭,二人便沒再阻攔。
然而夏湘卻鬆了手,退後兩步,旋即恭恭敬敬行了個大禮:“今日之事,深表歉意,是我白玉京防範疏忽,被賊人鑽了空子。今日酒菜全部免費。”
皇帝心裡依然存著懷疑,可看著夏湘眉眼間盡是劫後餘生的歡喜,心情也放鬆了許多。
雖說一切早在算計之中,可刺殺終究是刺殺,殺手也終究是殺手,廝殺也還是廝殺,夏湘害怕,無論如何都害怕,直到周玉年和血殺趕到。她明白血殺的實力,且殺手也並不算多。
然而,待她再轉過身時,卻發現殺手的數量增加了一倍不止,門外,還有殺手接二連三突殺而至。夏湘傻了,她沒想到對方竟還有後手,若這樣的數量對上血殺,恐怕難免要有傷亡。
她慌張望去,看到戴言在五六個黑衣人中左衝右突,不知何時,手臂已經受了傷,在流血。
難道就在這看著?夏湘紅了眼,就要朝樓下飛奔,她想,便是朝那些殺手撒上一把迷藥,或者放幾支冷箭也好啊。
可這次,她的胳膊卻被皇帝拉住了。
“別去添亂!”皇帝凝眸望著樓下,依然沉穩如水。
“你放開我!”眼看著戴言肩膀又被劃開一道口子,夏湘瘋了,恨不得轉身對著皇帝的手咬上一口。
她不是第一次看到戴言受傷,她知道戴言從小到大大大小小受傷無數,她知道戴言從小到大的生存環境有多艱險,可她從沒有一次看到戴言披著傷口在殺手中掙扎。知道有人傷了他,和看著他被人傷是不一樣的。
“放手!我要去救他!”夏湘還是個孩子,聲音乾淨,而此刻,卻有些嘶啞。
可皇帝的手卻依然按在夏湘的肩膀上,牢牢不曾有半分鬆動。夏湘眼中浮現幾道紅色血絲,原本清澈明亮的目光此刻透出一絲狂躁。她真的回頭,一口咬在了皇帝的手上。
有血腥味兒滲出,侍衛隨從驚訝之下就要出手。皇帝卻皺著眉頭盯著夏湘的小臉兒喝到:“都別動!”
片刻後,夏湘沒再用力咬下去,她哭了。
“求求你鬆手,我得幫他。”夏湘哭了,她嘴邊還掛著鮮血,在黑夜裡顯得有些可怕詭異。
皇帝抬起頭,往向樓下,一字一字,擲地有聲:“難道朕的兒子們,需要一個小姑娘去救命?”說話間,臉上的陰鷙頓時瀰漫開來。
天子之威,天子之怒。
若不是這威嚴壓的夏湘喘不過去,她差點兒就脫口而出:誰要救你兒子了?我要救戴言!
忽然,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