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言!”夏湘望見戴言已經翻身上馬,跌跌撞撞跑了過去。
戴言聽到喊聲,連忙調轉馬頭,將後背藏了起來,心裡卻也清楚,夏湘八成是看到了他背上的傷……不然,怎麼會哭成這個樣子?
他彎腰伏在馬背上,微笑望著夏湘,說道:“丫頭,這餡餅若涼了你還沒吃,我這一刀可就白捱了。”
這一說,夏湘哭的更厲害了,邊哭邊把餡餅往嘴裡塞。
戴言搖了搖頭,翻身下馬,牽動了傷口,背上傳來一陣疼痛。他微微皺了下眉,卻笑意愈盛,一把按住夏湘的手:“哭完了再吃,可別嗆著了。”
“你……你的傷……那麼多血,你怎麼……怎麼也不吭聲?還……還騎什麼馬?”夏湘拉著戴言往馬車那邊走去:“你跟我坐馬車,好歹先把傷口……包紮了。”
戴言也怕節外生枝,畢竟那位李夫人還在慈恩寺。所以,便跟著夏湘朝馬車走去。
李毅依然站在大殿前的臺階上,手心被指甲刺破,鮮血順著指縫一滴一滴落下……木頭面沉如水,矗立一旁。
“木頭。”
“世子爺。”
“跟著夏湘,護她周全,送到田莊再回來。”
“是。”
木頭飛身上馬,追上了夏湘的馬車。李毅轉身,回了慈恩寺。
夏姝站在一處不起眼兒的屋簷下,冷冷望著夏湘,冷冷望著李毅,冷冷望著戴言,心裡越發不痛快起來。
戴言被夏湘拉上車廂,青蓬馬車緩緩而行。
乳孃嚇了一跳:“小姐,你怎麼把人給帶上來了?這……這傳出去可怎麼好?”
夏湘將餡餅塞到乳孃手裡,轉身拿過旁邊的帷帽,“呲啦”一聲,將帷帽上的一圈兒輕紗撕扯開來。讓戴言背對著她,說道:“衣服脫了。”
見到戴言背上的傷,乳孃也倒吸了口涼氣。可聽到夏湘的話,卻還是忍不住說道:“大小姐,這可使不得!”可話一出口,心裡又有些難受,畢竟,戴言背上的傷確實需要快些包紮才是。
“大小姐,您背過身去,奴婢幫著包紮就行。”
“乳……乳孃,您行麼?”夏湘抹了把眼淚,有點兒不放心。
“怎麼不行?又沒什麼麻煩的,傷口雖然長,看著倒不深,不礙事。你放心就是。”乳孃拿過夏湘手裡的紗布,等著夏湘轉身。
見夏湘不情不願,戴言笑道:“聽話,轉過頭去。”
夏湘就真的轉過身去了,乳孃心裡有些不悅,心說我的話不聽,這小子一句話你就乖乖轉過去了,真是女大不中留。想到此處,乳孃又有些焦急,她心裡依然中意世子爺,盼著夏湘日後做個一品誥命。
若嫁給了戴言……
乳孃心裡不悅,手上不由加了些力氣,戴言忍不住吸了口涼氣,夏湘連忙說道:“乳孃,您輕著點兒。”
乳孃無語:“……”
木頭追上馬車,喊了句:“大小姐,世子爺派木頭隨行左右。”
戴言皺了皺眉頭,隨即又笑了起來,隔著車廂說道:“回你家世子爺,多謝了。”
這回,木頭皺起了眉頭。
乳孃更是恨不得去捂戴言的嘴巴。夏湘想了想,實在不願跟李毅不清不楚的,便說道:“我打發他回去……”
“別,”戴言出聲阻攔:“方才,你不是說得罪了人麼?若這會兒有人追上來,我身上有傷怕是要吃虧,還是讓他跟著吧。”
夏湘琢磨琢磨也對,木頭是李毅的人,李夫人又是李毅的姑母,見木頭跟在身邊,恐怕不會撕破臉來劫殺。
見夏湘沉默不語,戴言又問道:“你說得罪了人,是什麼人?去寺裡上香怎麼會得罪了人?”
乳孃面色不豫,不由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