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恍然怔過神來,連忙從長椅上跳將起來,極快搖頭,“啊,沒事兒,玩呢!那個,年哥兒,你的事兒辦完了嗎?”
年哥兒輕輕點頭,過去扯她的手,嘴角含笑,“走吧,正午的時候外面還熱著呢。”
李薇也忙點頭,是很熱呢,忙跟在他身後去了前院兒。
正廳裡,李海歆與周濂大山兩個在說著話。大山雖然名義上是賀府的糧鋪夥計,在外面又看似是年哥兒的跟班隨從,實則私下裡,也是與年哥兒平起平坐,並不分主僕的。凡是與年哥兒相熟的人都習慣瞭如此。現在他正端坐在右側椅子上聽著二人談話,神態沉穩。
李薇忙抽出手來,上前給二人見禮,便急著要去偏廳,把何氏給年哥兒收拾的衣衫鞋襪取來給他瞧,年哥兒扯住她,笑道,“不急,等用飯了再看也不遲。你和爹此次來,就多往幾天吧。”
李海歆點頭,“嗯。田裡現在正好沒什麼事兒。”
李薇訕笑了下,又掙脫他的手去給周濂倒茶。
用過午飯後,李海歆與那三人仍坐著喝茶敘話兒。李薇起得早加上趕路,又因習慣了午後小休,此時睏倦湧上,頗有些睜不開眼的架式。
年哥兒輕笑著站起身子,“爹,我先送梨花去午休。您若困了,冬生已將客房收拾好了,也去歇息一下。”
李海歆自來了後,問了兩次內情,他都沒說清楚,如何睡得著,便擺手,讓他帶梨花去休息。
李薇以手掩口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的任他牽著去房間午休。
年哥兒牽著她的手,唇角含著輕微的笑意,一邊走一邊道,“冬生已去準備你的房間,午休先在我房中歇息。”
李薇“嗯”了一聲,現在她只想好好睡一覺,管是哪裡,估摸著把她領到柴房,她也照睡不誤。
進了屋內,氣溫稍涼,李薇強強打起精神,掃視房間,一如在李家村時一般,室內乾淨整潔,擺投極簡,內室窗前是一棵高大銀杏樹,樹冠濃密,在窗前投下一片濃濃綠蔭,又加上床帳是青色紗帳,襯得屋內更顯冷清。
年哥兒一邊替他展開薄被,一邊說道,“這房間背蔭,已入了秋,你記得蓋好被子,以防著涼……”
李薇看著他彎腰鋪被的背影,心頭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象是……很溫暖的悸動……她猛然扭頭,睏意登時消散,胡亂打斷的他的話,催他,“那個,年哥兒,我知道了。你,你去陪爹吧……”
年哥兒頓住手,回身看了看她,復又去鋪薄被,“好,那你休息。”
李薇點點頭,催他快走。
年哥兒輕笑,“急什麼,給你點了安神香便出去。你不是換了床鋪,不容易入睡麼?”
說著轉身找出一片香來,用火絨點上,投入到香爐之中,看那煙氣嫋嫋升起,才轉頭輕笑,“睡吧。這安神香很助睡眠。”
李薇點頭,伸手放下帳子,脫鞋上床。房門輕合,她猛然張開緊閉的雙眼,盯著素青色的帳頂,睜著茫然的大眼睛發呆,自己真是……咳咳!
再次醒來時,樹影已西斜,周遭靜悄悄的,那隻青花瓷耳爐中,安神香正嫋嫋的吐著幽香。
李薇一覺睡得舒爽,大大的伸了個懶腰,長吁一聲,乍然換了地方,倒讓她心頭有種新奇的感覺,彷彿前世出去旅遊一般,有股興奮的感覺在心頭左衝右突。
外間有細響,隨即門被人輕輕推開,年哥兒嘴角含笑從外面探進半個身子,向著帳子道,“梨花醒了?”
李薇聽到他的聲音,立時想起自己睡前的小小意淫,不覺暗罵自己,連忙應該聲。
年哥兒輕笑,“那快起身吧。外面有井水浸涼的綠豆湯。”
李薇暗自給自己鼓了鼓氣,神色如常的挑開帳子,笑道,“好。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