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寧唏噓地說:“我有種感覺,我和他快到盡頭了。”
邈邈拍了拍她的肩,問她:“怎麼了?”說完自己都覺得自己很虛偽。
“他這一陣越來越不在乎我了,好幾天都不來找我,甚至一個電話都沒有。以前他總是來接我,陪我一起去吃飯,可現在……我去他公司找他,前臺每次都說他已經走了。我這才發現我們相處了這麼久,我竟然連他家住哪兒都不知道。”
邈邈想了想,問:“你上一次和他見面是什麼時候?”
“兩個禮拜前的週一。”
邈邈心裡一驚,那天郜臨遠明明沒有遲歸啊,應該說這一個月來,郜臨遠每天都是回家吃飯的,時間都控制在六點半之前。
邈邈試探地問:“他來找你的?”
舒寧搖了搖頭:“不,我早上去他公司堵他的。他一句話沒多說,把我送去了電臺,他開得很快,我都沒跟他說幾句話就到了,我不肯讓他走,他說他還要開晨會,就走了。以前他不會這樣著急的。”
邈邈若有所思地問:“那再之前一次呢?”
舒寧報了個日期,邈邈算了算,就是她流產的那一天。
“那天他莫名其妙地吼了我,我很難過也很生氣,就想著他如果不道歉的話就不理他了,結果他也不理我了,好幾天連個電話都沒有,我那時候都快氣瘋了。”
“然後呢?”
舒寧低下了頭,鬱悶地說:“然後我忍不住給他打電話了。我原以為我卑微到了這種地步,他總該道個歉吧,結果他連那天的一個字都沒提,很冷淡地隨便跟我說了幾句話,說要去忙了就掛了電話。”舒寧的話語間都有著止不住的惋惜,彷彿一切錯誤源自於她。只有邈邈知道,錯的是自己還有郜臨遠,他們牽連了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那你們這兩個禮拜就沒聯絡過?”
舒寧說:“都是我給他打的電話,他每次都匆匆忙忙掛電話。邈邈,你說,他到底是真的工作太忙了,還是他有了其他喜歡的女人不愛我了?”
邈邈呵呵笑,“應該是工作太忙了吧。”
後來邈邈又順著舒寧的心意安慰了她幾句,勸她不要多想,這事兒才算過去。
她是那個罪魁禍首,怎能給她真正的建議?舒寧真是問錯人了,邈邈明白她真心把自己當朋友,可是因為一個男人,自己無法交心與她,就光想想都覺得自己不但可憐而且悲哀。
所以友情在愛情面前就像玻璃一般易碎,就像花骨朵一般脆弱不堪。
更可惜的是,她的愛情已是一片枯葉,凋零在許久之前。
那天她吃完了飯才回的家,郜臨遠看上去挺不高興,問她和誰吃的飯,她騙了他,說是陶可。這件事就這麼被敷衍了過去。
那個週末,她和黎耀一起去看守所看了老蕭,也許是因為老蕭之前的身份,看守所的人還專門給他配了個護工,護工把他照料得不錯,黎耀和她都覺得老蕭氣色好了不少,甚至都有力氣說笑話了,這讓邈邈舒心了不少。
遍地的愁堆在她的心裡,這份欣然來之不易。
好心情一直保持到了回去的時候,黎耀說想和她壓馬路,她想著離晚上開飯的時間還早,就點了點頭。
自從第一次是郜臨遠陪她去看老蕭之後,後面幾次都是黎耀陪她去的,當然關於此事她跟郜臨遠又撒謊了。
郜臨遠的週末很忙,大概是平時應酬少了,就全擠在了週末,她便是找了這個藉口要求自己一個人去看老蕭的,否則郜臨遠怕是還是要跟在她身邊。
最近郜臨遠對她的控制慾很強,她有點哭笑不得,以前愛他愛得死去活來時他偏不把自己當回事,現在倒真有模有樣地跟她談戀愛了,她卻沒了這心思。
而且她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