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無此意!”
許霂遊立刻態度翻轉:“那就好!賢弟面色紅潤,額頭冒汗,是生什麼病嗎?”
“沒,只是有點熱……”想起方才所見,林欽仕完全想把頭埋到衣服裡。
“這樣,那為兄幫你寬衣如何?”
“不用了!”林欽仕怒喊出來,又後悔自己太沖動,人家一片好意……“對不起,我只是喝醉了。”
“醉了?才一杯?”許霂遊還悠悠裝不知道。歸功到底還不是拜他的好戲所賜。
“是啊!欽仕不曾飲過酒,所以不勝酒力。”
許霂遊笑,不勝酒力,也不至於一杯即醉吧?又不是迷藥。然,他也不揭穿,正如他所願呢!於是扔下酒錢,又拽著金髮少年往外走。
“傾世美人,我帶你去一處好地方,保證讓你醉意盡除!”
林欽仕嚇到了。又是“好地方”!不會又有什麼極刺激的事吧?他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種“刺激”,欲逃無路!還有,幹什麼叫他“傾世美人”?他明明是男的!
“那個,許兄,欽仕真的累了,想回去休息。”
“大好夜色,不玩浪費!走吧,我們到雙子崖上看日出!”
“看……看日出?”
“是啊!一看你就是沒看過的!”
寒風瑟瑟,吹拂兩個少年的衣角,酒紅髮與金絲飛揚,絢彩明豔。月光將他們的清影照得朦朧,彷彿一幅精彩的水彩畫,一點一點隱於夜中。
☆、第三章
雙、子崖,名曰“雙、子”,又稱“對望”,雙、峰、高聳,中間處同是絕壁斷崖,彷彿雙人隔岸相望。立其上,踏雲耳,中空處,難望其底。兩崖相去不遠,可清晰觀望對崖上的一切,卻是可望而不可即。
此時月已隱,星也藏,白雪紛飛,乍看如白晝。山下已有沒腳踝的積雪,山ding自然不差,甚至愈加寒冷。
這一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常要寒冷,雪也下得更大更多,看金髮少年穿著裘衣仍在風雪中打顫,叫人望而生憐。
一件陌生的衣服披在他身上,帶著陌生而熟悉的味道,至少從此刻起變得熟悉。
林欽仕抬頭,撞見那晶亮的目光,彷彿看見輪迴的旭日流光,其間蘊含著多少穿越經輪歲月的愛憐。
已而互贈一微笑,似有陽春三月,十里挑花的美豔,即使潛藏與霜雪,溫韻能掩乎?
用上瞬移,很快便抵達懸崖上。雪景總清寂肅穆,卻難敵他許霂遊熱烈勝燎火。分明凍得唇瓣發紫,竟有心思三步一笑,五步一躍,七步……改用跑的,外加放聲高呼。
斷崖上的植株極頑強,竟有兩三株草自雪中探出頭來!許霂遊伸手就要摘!
“住手!不想死就別動!”林欽仕趕緊阻止他多餘的手。
“傾世美人這是何意?”這話說的,分明像要打劫。
拔一株草至於要死要活的嗎?許霂遊有些奇怪,卻見林欽仕單膝跪在那株草旁邊:“相思可斷腸,這草,大約也是保守相思之苦。”
“我的傾世美人有思念之人了?”許霂遊帶著玩笑的語氣。心裡不知道大罵了多少遍。
“只是思念家父家母,已故之人,只有存在於生者的回憶中,不然竟與消失無異,豈不可悲?抱歉,我多話了。這草名曰‘斷腸’,乃見血封喉的劇毒,切莫亂動。”
“原來如此!多少相思柔情,化作悽悽青草,以慰天涯斷腸人。這劇毒也是深情入髓。”一談父親母親,許霂遊亦嘗一回“斷腸”,父親本是躊躇滿志yiyu考官,豈料為主考官冤枉舞弊,取消資格,終於鬱鬱而終。母親生前為照顧父親也是不眠不休,落下一身病根,不久也辭世。一切皆因那個昏官!若讓他知道是誰,他必然將那人大卸八塊以洩憤!問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