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卻每天合作愉快相敬如賓;再後來,我向她坦白她洗碗的背影讓我心動,而她終於也在我的大男子主義上花掉了另一半心眼。
二 暗香·靠近(7)
很久沒與P4聯絡,聽說她搬去了我租過的房子,與現在的她一人一房間,戲劇性太強,一時無法說些什麼。
陽光依舊不錯,窗外曬著被褥,風也暖人,突然想知道,上次那個“他”是否抽菸。
雷:
一直以為,溫柔與堅強可以成為一個人的兩面,但事到如今,除去糾纏多年的思念和不甘,還真不知能有些什麼,可以把我的生活填滿。
與同屋聊起過你。她們對一個遠方的存在,多少有些懷疑。唯有希斯,一直很在意。她是家裡的長女,對我總像大姐教小妹,關切而直接。
我曾告訴她,與你的遭遇,讓我明白了,什麼樣的人是適合自己的,這是收穫。而我心裡還有一句,既然愛上過你,也就明白了,那些仍在守望的,與你不同的,也是無法接受的。她很不以為然。
上次那個“他”,希斯見過幾次,印象極好,免不了開口閉口地慫恿。而他,似乎真是一個沉靜真摯的男生,有隱隱的菸草味,也有淡淡的肥皂香;微笑起來,有無邊無際的寬容和溫暖。
關於前排的男女,關於外套的摩挲,或許你說得對,其實什麼也沒有發生,不過是我的慾望太強,跳出來成就了自己的故事。
再過兩天,又是新年了。不知不覺間,你我也到了說什麼都不再害羞的年紀,成長的速度真是讓人心悸不已。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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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是睡著了,睡夢中聽見她的呼喚——彷彿從天散落的煙火,在夜色裡,忽然匯成我的名字——那麼閃亮,那麼遙遠,那麼轉瞬即逝。
“祁天。”
“嗯……”
然而,這並不是夢。她推了推我的胳膊,我蹦起來,無比笨拙地,差點把她撞倒。
一秒鐘的頭腦空白,三秒鐘的手指僵硬,十秒鐘的無言以對,那一刻,整個教室的詫異目光,前後桌椅的刺耳聲響,似乎都與我的尷尬一起,凝固在了空中。
“我坐哪裡?”她一臉淡定,言語輕柔。
“哦,這裡。”我連忙拖過佔座的書包——那是斜後靠窗的位置。
“謝謝。”她攤開書稿,再沒有抬頭。
我依然驚魂未定,無力分辨這究竟是一個巧合,還是一種暗示。
她真的,就在我身邊。我花了很長時間來確認這個夢想的實現。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只有這樣,才能令斷裂的思緒再度綿延,令靜止的書頁再度翻轉,令停滯的筆尖再度跳躍。
午後的時光,清泉般緩緩流淌。她的氣息,桂樹般甜蜜芬芳。
在水邊,在花間,一顆驟然收攏的心,終於慢慢舒展成一張輕快的笑臉。
“彩旗就是祁天,對吧?”離開文史之前,她指指木黑板上我的留言。
“……”我不知這種時刻應該虛心還是虛榮,一時之間,竟想不到答案。
“很有趣。”
她真的,就在我身邊。
與她並肩,耳畔呼嘯的寒風也成了婉轉悠揚的音樂,眼前陰霾的天空也成了煦暖安詳的花園。
“你走路很快。”我尋找著話題。
“是啊,很多人這麼說……從小走路上學,習慣了。”
她眼裡又泛起了那種特有的波瀾,說話間,似乎有無盡的情感,流水般靜靜湧向了某個不知名的遠方。
“我的家鄉是一個江南小鎮,到哪兒都不用坐車。”她語中帶笑,“中學就在我家隔壁,每天踩著預備鈴出門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