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得知我當了糧務專使之後,定是感覺到了恐懼,所以便先下手為強,只要我差事辦不好,那麼我便要丟官受罰;商會和朱世庸勾結在一起,商會的也囤積了幾十萬石糧食,這些事我都知道,很明顯我要是到廬州辦糧務,他們一個也跑不了,所以我成為他們的目標一點也不稀奇。”
歐陽修道:“定是如此,這事我管定了,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還你一個公道。”
蘇錦心道:你斷定此事只是針對我個人而非牽扯到晏殊,當然精神抖擻的要查了;若是他們也像龍真一樣受上面的人指使,保管你屁也不放一個。
對歐陽修而言,這確實是一份大禮,一兩年了,身為御史臺官員,卻沒搞出一樁拉風的大案子出來,都有些閒的蛋疼了;這回一下子冒出來個四品知府級別的大魚,此案辦好了,又是一次升官的機會;更重要的是這條大魚沒什麼後臺,雖傳聞朱世庸跟呂相攀了關係,但呂相似乎不待見他,否則怎麼著也在中樞候補名單之上了,這點政治敏感度歐陽修還是有的。
“稍後你便將信件和那陳老根交給本官,本官著手進行調查。”歐陽修喜滋滋的朝蘇錦舉杯。
蘇錦道:“信件沒有了,陳老根倒是活蹦亂跳。”
歐陽修一愣,想了想道:“無妨,我自有辦法。沒有物證,便多找些人證,那封信匪酋沈耀祖定然見過,或許還有其他的小頭目也見過,有了這些口供便足夠了。”
蘇錦愕然道:“沒有物證,單憑人證便可?”
歐陽修得意的道:“別人不可,我御史臺卻顯得多餘了。”
蘇錦暗罵一聲,倒忘了御史臺甚至可以憑流言揣度對官員進行彈劾,更何況是有人證;除非他們不想,只要他們一盯上你,基本上連內褲什麼顏色都會被打聽出來。
“下官還有第二份大禮也要送給大人,那便是從馮老虎手中搜集到的官員們的自供狀。”
“自供狀不是全部交給本官了麼?”
蘇錦笑道:“大人恕罪,那些只是本屆府衙在職之官員的自供狀,揚州府官員換了數茬,馮老虎豈會只控制宋知府這一屆官員,還有十幾張自供狀在下官手中。”
歐陽修怒了:“你這是胡鬧,你怎敢隱匿罪證?”
蘇錦道:“大人休惱,我只是不想節外生枝,畢竟我只是個糧務專使,牽扯了這麼多人,我還辦不辦糧務了?這裡邊有的在外地州府當官,有的甚至高升到了中樞六部為官,下官惹不起啊。”
歐陽修板著臉道:“那便將這些自供狀和陳老根一併移交本官吧。”
蘇錦笑道:“不急。”
“怎地不急?”
蘇錦嘿嘿笑道:“請大人先寫奏摺上去,請求將揚州這幫犯官就在當地處決,然後下官自然會將這些人證物證拱手送上。”
“什麼,你居然跟本官討價還價?”歐陽修再次怒了。
“這個……話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嘛,大人投我以桃,下官自然報之以李,互惠互利;大人對我的好下官銘記於心,今後你看我的表現如何?只是現在此事關係到下官的項上人頭,就容下官放肆一次如何?”
歐陽修氣的要命,這傢伙不見兔子不撒鷹,看來只能先奏報案情了;歐陽修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也不知道自己這一步是走上了康莊大道還是踏入無底深淵。
第四七零章 要民意?好辦
午後,揚州街頭忽然出現了不少鬼祟的身影,他們穿著百姓的服飾,在街上散佈訊息。
“這位大哥,你們知道麼?欽差歐陽中丞要將這些犯了事兒的官兒們押到京城去了。”
“切,這有什麼稀奇,這些狗東西皇上肯定要親自砍了他們的頭,這是大快人心之事啊,有什麼大驚小怪。”
“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