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完的秀女安安靜靜站在一旁,沒有人說話,一室安靜。 一個白白淨淨,長的特別好看的秀女“噯”了一聲,衝著身邊的秀女道:“相看完了也不知道結果如何,我這心裡頭懸的慌。” 旁邊秀女看了她一眼,低聲道:“順其自然唄,實在不成那也是命裡註定的,求也求不來。” 白淨秀女笑了笑,“其實回家也挺好,就是怕家裡人失望。來的時候,我娘還指望著我能掙個主子娘娘回去光宗耀祖。” “不害臊!”旁邊冷不丁一個聲音冒出來,“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妄想當娘娘。娘娘是什麼人都能當的?不自量力。” 說話的是一個微微有點份量個兒不高的秀女,她眼睛一挑,挑釁味十足。 白淨秀女哼了一聲,皮笑肉不笑道:“長的好看的都沒戲,五大三粗的矮冬瓜豈不是更沒戲了。” “你……你……”胖秀女氣的快吐血了,“你說誰是矮冬瓜?” 此言一出,人群中立刻有人鬨笑起來。還別說,這矮冬瓜套在她身上挺形象的。 白淨秀女得意的一咂嘴,“我只是說矮冬瓜沒戲,又沒說誰是矮冬瓜。有些人自己就對上號了,有點自知之明。” 公孫豔陽本來垂眉耷眼,昏昏欲睡。一聽有人拌嘴,立刻來了勁,趴在屏風上,睜大眼睛透過縫隙往外看。 曲落星聽她們說的有趣,也湊了過去。 胖秀女翻了好大一個白眼,寒著臉道:“憑著幾分姿色就把自己當個東西,就算留下來,也不過是個以色伺人的玩意兒罷了。” 白淨秀女氣得漲紅了臉,“矮冬瓜,就你這副體態,送去當丫鬟正合適。多跑跑腿做點事,沒準就瘦下來了,還像個人樣。” “小蹄子,你喊誰矮冬瓜?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胖秀女氣得要衝上去打人,被離得近的幾個秀女拉住了。 白淨秀女趾高氣揚道:“誰是矮冬瓜心裡沒數麼?我瞧你答應得挺順溜。” 對方牙尖嘴利,胖秀女討不了丁點兒便宜。她幾次想掙脫束縛上去要撕了那張利嘴,怎奈寡不敵眾,只能隔空拳打腳踢,尤不解氣。 “喲!還想打人啦?”白淨秀女繼續給她火上澆油,“注意著點,短胳膊短腿的,小心把自個兒打折咯!” 公孫豔陽搖了搖頭,這胖妞也太沒眼看了,就知道囂張跋扈,半點腦子都沒有。 曲落星見識了白淨秀女的伶牙俐齒,佩服的不行。她只不過輕飄飄幾句話,就能把人氣得亂了陣腳。 “你們當這裡是自己家門口呢,還是菜市場?”薛尚儀走過來一聲呼喝,剛剛還熱鬧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 一開始這邊有說話聲,因為沒有什麼影響,並沒有過來阻止。哪知道說話聲越來越大,最後還吵了起來。真真是閨閣裡的姑娘,嬌生慣養,不知輕重,不分場合。 視線在人群中掃了一圈,經過兩個當事人時,多停留了片刻,“兩位姑娘好威風啊!提前就擺上主子的譜了?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事鬧大了驚動主子們,罰跪捱打是小事,戴罪被髮回家裡去,家族宗親都跟著沒臉。” 秀女們經過這一敲打,立刻老實了。 薛尚儀這才收了臉子,來回踱起了步子。等那做記錄的嬤嬤拿著冊子走過來,才提高嗓子道:“諸位秀女們,接下來都仔細聽好了,唸到名字的站到我身後去。” 一邊說一邊接過冊子展開,“工部尚書劉恆之女,禮部侍郎古德州之女……” 叫了名字的,一個個走到薛尚儀身後規規矩矩肅立著。心裡惴惴,一臉忐忑。 等最後一個名字唸完,薛尚儀將冊子一合,伸手往右邊一指,“沒念到名字的全部站到一起。” 沒念到名字的秀女們趕緊騰挪過去,同樣規規矩矩肅立著。心裡惴惴,一臉忐忑。 這麼分開一站,兩邊隊伍的區別就顯而易見了。唸了名字的,除了兩三個長的還算可以,其餘的只能算普通。 沒念名字的,個個身材高挑,樣貌出眾。光往那裡一站,就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這薛尚儀挑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皇帝豔福不淺,後宮又添這麼多年輕漂亮的。 薛尚儀清了清嗓子,又將兩邊秀女掃視了一遍,道:“唸了名字的留下,準備迎接兩日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