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覃瀟瀟下意識看了眼空蕩的身側。
老吳灰白的眉毛往中間一擠，紀聞琛這位學生前幾天還幫他管紀律，看著變規矩了不少，怎麼現在……
&ldo;他為什麼沒來自習?&rdo;儘管紀聞琛有翹課的前科，老吳還是不願意一下子對他蓋棺定論。
覃瀟瀟搖搖頭，&ldo;我不清楚。&rdo;
去辦公室交物理作業時，郭海若看到作業缺交名單，也問覃瀟瀟：&ldo;紀聞琛今天又沒來晚自習嗎?&rdo;
覃瀟瀟默唸了一遍這個&ldo;又&rdo;字，看著地面，&ldo;嗯。&rdo;
從週二到今天，紀聞琛三天沒來教室參加晚讀晚自習了，白天倒是來教室聽課，只是她明顯地感覺到他較以往冷喪。
這三天他們完全沒有對話‐‐往日產生交流大多都是因為紀聞琛向她提問，讓她講知識點。
&ldo;白日他來上課，你看見他有什麼不對嗎?作為同桌，老師希望你稍微留意他的情緒，明天……你問問他最近怎麼了。&rdo;
&ldo;嗯。&rdo;
郭海若還想再說什麼，看到董雲芳進辦公室了。
&ldo;老師，這是班費。&rdo;董雲芳把一疊錢交給郭海若，&ldo;一共是2950元。&rdo;
郭海若當著她的面點過一遍，&ldo;對，是這個數。&rdo;
&ldo;老師，還有一件事。&rdo;董雲芳說。
覃瀟瀟溫聲道：&ldo;老師，那我先走了。&rdo;
得到郭海若首肯，覃瀟瀟離開辦公室。
走廊能窺到一爿夜幕，清冷的星座從墨藍的雲中慢慢湧出來，始終不渝地靜默亮著。
覃瀟瀟半垂下眼，走向樓梯拐角。
&ldo;覃瀟瀟‐‐&rdo;是從後面追上來的董雲芳。
&ldo;有件事要同你說。&rdo;
操場上的風是輕微的蕭瑟，像某個詩人低聲的吟誦。
走過第一個半圈。
董雲芳開口了，&ldo;紀聞琛他家最近有點事。&rdo;
覃瀟瀟腳步微頓，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ldo;紀聞琛的爸爸後天要娶新人，哦，他爸爸媽媽在他小學五年級時離婚了。&rdo;
&ldo;他爸爸要娶的人是紀聞琛的嬸嬸。&rdo;
&ldo;紀聞琛的叔叔過世一年半。&rdo;
紀聞琛的父母離異，覃瀟瀟讀原文時知道，但是……紀聞琛他爸竟然要娶弟弟的遺孀?
這未免有些……
&ldo;紀聞琛的爺爺不同意這事，紀聞琛的爸爸一意孤行，把紀聞琛的爺爺氣得犯了兩次病，五月那次住院至今還沒出來。&rdo;
走完了四分之三圈。
覃瀟瀟聽著心裡有些不是滋味，&ldo;為什麼告訴我這些?&rdo;
對於董雲芳來告訴她這事又有些好奇。
董雲芳腳步未停，像是沒聽見覃瀟瀟的問題，自顧自往下說：&ldo;我和紀聞琛是小學、初中同學。我爸爸在他家的公司工作，和紀聞琛的爸爸接觸比較多。所以我對他家的情況有幾分了解。&rdo;
並且她還喜歡過紀聞琛。
那時高一開學初，她得知自己和紀聞琛又是同校，大方來到他面前，向他表明心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