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把拖走,肅立在接到兩邊。
然後原本人來人往的朱雀長街上瞬間出現一條起碼能容四匹馬並行而過的寬敞位置來。
簡直彷彿經歷了許多次專門的演練一般,連軍隊出操都未必有如此整齊劃一的效果。
不一會子,只聽見不遠處有彷彿悶雷滾動之聲壓著白雪天際而來,又彷彿來自幽冥地獄間一片烏雲滾騰挾著被馬蹄飛濺出的的雪霧,一群渾身著黑衣,戴著黑色面罩,身攜長刀,披著繡暗金紅的血色蓮花的黑披風的騎士於黑色駿馬上以雷霆萬鈞之勢瞬間衝了過了朱雀長街。
氣勢之驚人,讓兩邊民眾都忍不住立刻抬袖掩面,不敢直視。
黑騎士們透過的時候,那些完全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的初次外地人和客商幾乎是驚訝地發現彷彿連陽光都瞬間黯淡陰森了下去。
直到那一抹黑雲遠去之後,天邊的陽光彷彿才緩緩地釋放出一點暖意,彷彿也鬆了一口氣似的。
“這……這……這京城之中,天子腳下,什麼人敢如此放肆,竟然縱馬橫街?”一名來販漆的外地客商既驚訝又憤然地嘟噥。
一旁的人搖搖頭,很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沒見過豬跑步,也見過豬肉吧,那些騎士身上的金紅色蓮花都不知道麼,那這天下間敢於天子腳下縱馬的人還有誰!”
那客商一愣,瞬間想起了什麼,立刻白著臉:“是……司……禮監。”
眾人皆點頭,看向那遙遠地消失在遠處的黑雲,露出畏懼又羨慕的神情。
如此威風八面,除了天下間那一處人人口中的禁地,又還有誰?
京城的民眾們早就習慣了這樣策馬橫街而過的場面了,以至於有那麼些時日沒見著這場面還不習慣。
京城,南城門,守門的城門官早早地聽見了司禮監慣用的唿哨,立刻如潮水一般迅速地令所有人往兩邊退開,守城官剛剛匆忙地迎上去,就看見原本在遠處的那一片烏雲幾乎是在瞬間就捲到了面前。
城門官一抬頭就對上為首那騎在一匹通體血紅的高大駿馬身上之人,那人蒙著臉,手提長刀,身後跟著數十名同樣蒙面的司禮監廠衛。
陽光在那人身後炫成一片冰冷的光芒,讓城門官一會子看不清來人的臉孔,眼看著那疾馳而來的血紅神駿猛然抬起四蹄幾乎就要踩上自己的頭,那城門官立刻倒退幾步,卻不敢露出慌張模樣,立刻躬身恭敬地對著那人一鞠躬:“承天南門城門守見過大人。”
那馬兒卻在兇猛地抬起四蹄後瞬間定在當場,四蹄穩穩牢牢地定在了地面上,那馬上傳來一道幽幽如焦尾鳴箏的悅耳聲音響起:“你就是城門官,你攔下的人犯呢。”
聲音音尾略拖長,輕渺,這樣的聲音本該極為好聽,但是眾人卻只覺得那聲音異常的冰冷,彷彿從極為幽深的鬼域迷間裡,悄無聲息地探出一隻詭異冰冷的蒼白的鬼手在無人的子夜裡輕輕地擱在自己的喉嚨上。
讓人——毛骨悚然。
那城門官打了個寒戰,不敢抬頭,起身恭謹地道:“人犯就在城門邊,守城兵們輪班休息之處,大人且容在下帶路。
百里青從馬背上一躍而下,優雅利落的姿態讓人側目,隨後一干司禮監的廠衛們有一半也躍下馬,跟著百里青一同在那城門官的帶領下向那小房走去。
城門官一邊領路有些忐忑地搓手,司禮監的人衣服都是一模一樣的,他是真不知道這一位蒙面的領頭者到底是個什麼職位,但是對方在司禮監裡的身份必定不低。
城門官想起兩個時辰前先是有上頭人發下了嚴查進出令,再加上半個時辰前發下的詳細的海捕秘搜令,道是九千歲家裡愛婢偷走了千歲大人的寶物,要抓活的愛婢,不得刀劍鐐銬加著犯人之身。如此大費周章,想必不管是人還是物都必定是九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