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沒有任何聲息,但空氣裡那如蘭似麝的冷香漸漸濃郁起來,讓這一片矇昧的黑暗都帶著一種詭異的濃厚香味,有細微的低低喘息與壓抑的低吟聲彷彿從黑暗中生長出的妖豔的花朵,許久之後,彷彿有什麼東西在一片暗沉裡動了動。
從窗邊慢悠悠地飄出一道影子,他的手上還抱著另外一道纖細的人影。
百里青藉著窗外星光低頭睨了睨懷裡臉頰蒼白,長髮散亂,徹底被他弄得昏迷過去的人兒,她的眼角猶自有未乾的淚,豐潤的嘴唇紅腫,身上裹著的是他的披風,懷裡人兒的身上已經沒有一件屬於她自己的一寸布,連雪白的小腳都露在披風外頭。
百里青很滿意自己的傑作,將西涼茉放在了大床上,將厚厚的錦被給她裹上,順帶手腕一翻覆在她的後心上,將自己的內力輸進了她的經脈,將方才在冰冷船壁上侵入的寒意全部驅逐。
他磋磨她,卻並沒有打算讓她生病。
西涼茉無意識地發出一聲低吟,下意識地靠向溫暖的來源。
過了一會,確定寒意基本已經沒有了,又讓內力在她體內遊走了三十六週天,因為西涼茉的內力與他的內力同出一脈,百里青很順暢地就替她調戲順暢,引導著她的功力又恢復了一些。
雖然他一點也不因為西涼茉因為替他解毒而將幾乎所有功力都灌輸進他體內感覺愧疚,因為那些內力本來就是他給她的。
但未來的日子,她要面對的危險也不會少。
他還不想那麼快就讓這隻小狐狸沒命陪他遊戲人生,自然也要助她早日恢復功力。
完事後,百里青見她臉色恢復了紅潤,便順勢也扯了腰帶衣衫,躺進被窩裡,將西涼茉抱進懷裡,看著她從被子外的脖頸和露出的一小片雪白的肌膚都灑滿斑斑點點的紅痕,甚至延伸進被子裡的嬌軀和那微微露出的小腳細嫩的腳背,他微微眯起眼,掩掉眼底再次蔓延開妖異的深緋霧色,懶洋洋地把頭擱在她的頭頂,閉上眼。
西涼茉醒來的時候,是被臉頰上溫冷的氣息帶來若有若無如羽毛一般的瘙癢弄醒的,她迷迷糊糊地抬起眼,落入眼裡的就是一張放大的精緻無暇的容顏。
他安靜地閉著眼,一絲黑髮掠過他的雪白麵容落在她的肩上,如此近距離的看著這張雌雄莫辨,超越性別的瑰麗面容,讓縱然見慣他的傾國之色的西涼茉都還是忍不住怔然,但隨後她一動身子,肌膚上的疼痛卻立即提醒了她,方才這張臉孔的主人到底對她做了無恥的事,那種差點展現在人前羞辱的玩弄讓西涼茉眼底瞬間掠過憤恨羞窘的厲色,若非不能,她真想一劍殺了他。
“很想殺了我麼?”那人閉著眼,卻彷彿對世間一切都看在眼底一般。
西涼茉垂下眸子,淡漠地道:“師傅言重,徒兒不敢。”
百里青悠悠地道:“是不敢,還是不想?”
“有什麼區別麼?”西涼茉譏諷地勾起唇角,她最恨被人當成物件一樣羞辱,最恨別人強迫她做那些她不願意做的事。
偏偏還是在她每每對他稍微放下戒備的時候,他卻將她最恨的兩件事情都做了。
“嗯……對為師來說是沒有什麼區別。”百里青緩緩地睜開了眸子,極深的純黑色瞳子,沒有一絲光芒,看久了彷彿連魂魄都會被徹底吸入幽獄鬼澗,是永世不得超生的陰森詭譎。
他戴著華麗戒指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輕嘆:“你明知會惹怒為師,為何不乖一點呢,興許你乖巧柔順一點兒,為師很快就會對你失去興趣了,說不定會放了你。”
西涼茉忽然抬起眼,靜靜地看著他道:“如果我說我就是故意要引起師傅的注意,欲擒故縱,其實與任何想要從師傅手裡得到權勢、地位、財富那些趨炎附勢之徒沒有什麼不同,師傅會對我失去興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