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了,西涼茉才進了蓮齋的花廳裡坐下。
她隨手拿了擱在桌上的茶品了一口,看向一旁的白珍:“這些日子讓你在家裡打聽的事情打聽得怎麼樣了?”
白珍一邊伺候著西涼茉用茶,一邊輕聲道:“回主子,最近珍兒發現一些很是奇怪的事,府邸裡到現在都沒有發出任何有關大夫人的喪報,除了咱們這些那日去了驚瀾佛堂的人知道大夫人已經去了之外,國公府邸裡沒有人知道這個訊息,這是其一;其二,就是董姨娘,最近見著董姨娘越發的得勢,而同時她似乎總有點子想往咱們蓮齋插人的意思,而且最有意思的一件事就是……。”
白珍看了看四周,聲音越發地壓低了下去:“最近董姨娘懷了八個月的孩子沒了,據說是老太太下的手,出來的時候是個男胎,國公爺還看了那個‘小少爺’的最後一面,那‘小少爺’才去的,國公爺因著這個老來子的事和老太太的關係僵了起來呢?”
西涼茉手上的青瓷杯子一磕,發出極為清脆而刺耳的響起。
她微微挑起眉,唇角露出一絲詭譎的笑容來:“哦,這可真有意思呢,董姨娘竟然流產了啊。”
這可是真見鬼了,董姨娘這輩子都不可能懷上孩子的女人,當初做出懷孕跡象的藥,還是她從李聖手那裡拿來,讓青衣下在了董姨娘的杯子裡,讓董姨娘看起來像是懷孕了,連著三四個月不會來月事,但是最多四個月的樣子就會腹痛不止,然後出現落紅血塊。
其實不過是月事來了,由於來勢兇猛,所以看起來極為像是流產。
董姨娘怎麼可能看起來是真的懷孕八月,才小產,出來的孩子還是活的?
這可真是有趣呢。
“青衣那裡怎麼說?”西涼茉忽然問。
白珍顰眉道:“青衣最近不知道怎麼被董姨娘猜疑上了,她最近不能進姨娘的房間,但是她探聽來的訊息是董姨娘讓人在外頭買了個早產的男嬰,然後帶進府邸裡,放在雞血裡淹死了,趁著孩子還有最後一口氣的時候,讓人通知國公爺進產房一看,正巧就看見那孩子是去的樣子,嘴角、鼻子裡都還有血,看得國公爺心疼極了呢。”
“難怪了……這位董姨娘還真是一個出色的戲子。”西涼茉低頭品了口茶,輕笑出聲。
竟然能讓盤踞國公府邸後院多年的老太太也吃了個悶虧,還真是厲害。
“那也是郡主的計策奏效了呢,當初不就是要利用董姨娘去對付老太太麼?”白玉輕聲道。
西涼茉輕嗤一聲:“奏效?奏效是奏效,不過那也是咱們這位董姨娘早早看出來了,她日後地位鞏固的最大敵人就是老太太,老太太是什麼出身,老榮王的郡主,怎麼可能讓一個戲子出身的賤妾得了兒子的心,掌控國公府邸後院,傳出去豈非貽笑大方?”
西涼茉頓了頓,擱下手裡的茶盞,淡淡地道:“行了,咱們也該去給老太太請安,然後去拜見我俺爹爹和大哥哥了。”
三婢女齊齊點頭,又點了幾個二等的丫頭,提了些宮裡下來的百年人參,天山雪蓮之類的進補之物去了老太太的院子裡拜見老太太。
果然也不出西涼茉的所料,老太太根本沒有打算見她,依舊是稱病不出,又讓麗姑姑和金玉幾個和西涼茉相熟的出來說了一番客套話,就打發她走了。
西涼茉也不以為忤,這老太太從來就是個看起來韜光養晦,其實比誰都人精的人精,如今見著她身份特殊,也不願意沾染上麻煩,索性不見。
但西涼茉也無所謂,因為正巧她也懶得去上研一出祖孫慈孝的虛偽戲份。
簡單客套一番後,她便離開了老太太的院子,一路到了正花廳。
果然一進門就見著擺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靖國公和西涼靖已經都坐在桌子前等候多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