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寶玉愣了一下,他往椅子上一靠,臉上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好吧,你打報告。」
肖寶玉的眼裡的意思有些不言而喻,宗善明和他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不是不讓換傢俱嗎?那現在給換不給?
看來只要思想不滑坡,馮副市長的辦法總比困難多。
馮喆到了武陵後用的還是趙英武留下的辦公傢俱,算是響應號召勤儉節約,別的東西可以不換,不過這下椅子壞了,這總不能不換,不然讓馮副市長坐哪?
椅子壞了要換新的,這理所應當,而椅子的寓意就是位置,換椅子豈不是換了位置?趙英武是趙英武,馮喆是馮喆,馮副市長是分管文教這一塊的,和趙英武那會分管的不同,馮副市長不願意也不能再坐趙英武的「位置」,這下誰還有理由阻礙馮副市長這個冠冕堂皇又實實在在的要求?
沒有。也不可能會有。
宗善明從肖寶玉那邊過來,到了馮喆門口聽到裡面有個女人說話,宗善明一聽聲音就走了進去,裡面的女人果然是趙英武的老婆葉紅艷。
葉紅艷本來是在人事局那邊工作,趙英武出事後她到處的告狀,說趙英武一貫的廉潔奉公,為人厚道,嫉惡如仇,就是對待工作太認真了。
機關裡對趙英武的夫人都很熟,以前見了面都親熱猶如春風拂面,如今眾人都唯恐避之不及。葉紅艷隔三岔五的來找領導要說法,主要領導總不能沒別的事專門等她,剛開始見了一兩面敷衍幾句,事情也就過去了,可是葉紅艷卻比較執著,見不到主要領導就找次要領導,可次要領導能解決什麼問題?一推二辭的,葉紅艷竟然從養尊處優的境地變成了人見人怕的禍害。
葉紅艷也不是心裡沒譜的人,她知道解決自己老公的問題癥結在上面不在武陵,可是上面的領導更不可能說見就見,事情的根子總歸在武陵,再說,趙英武本來是舉報陳為滿的,陳為滿沒事,她也不能讓陳為滿就這樣逍遙自在下去,她之所以堅持不懈的來,有博取同情的意思,也有尋找機會的含義,她好歹也做了多年的領導夫人,知道有些事就是這樣,不鬧永遠不可能有說法,但是鬧了就可能有說法。
可巧馮喆新來,待人接物態度還算是和藹,他辦公地點又是用了趙英武之前的,葉紅艷熟門熟路,因此找馮喆倒是成了每次來的必修課。
宗善明進去打岔說有事向領導匯報,葉紅艷說:「……反正老趙進去後什麼都沒說,這叫分寸!院裡誰都知道,我們孤兒寡母的,要是真急了,過不下去,老趙在裡面擔心我們不知道會說什麼。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不要搞的對誰都不好,那我們就管不了誰好誰不好了。」
這像是辯解,又像是警告。可對馮喆說這些完全沒有必要,只能理解為固定的說辭模式,熟練了。
說完了這些,葉紅艷便知趣的離開了,她不能不給馮喆面子,也不能將馮喆惹得煩了,不然這個大院今後誰還待見自己?而後她去了樓上,馮喆和宗善明都知道她是去找田小蓉了,女人見女人,總是會有比男人多一點的共同語言的。
而馮喆確實很忙,原本他參加工作就是從武陵起步的,武陵算是第二故鄉,結交的人自然不少,再說新官上任,一定意義上也算是榮歸故里,更有許多人都等著和他結識,領導無私事,因此白天忙工作,晚上除了工作更要忙別的,今晚一身酒氣的回到住處已經將近零點了,沒進門就聽到屋裡的座機響了起來。
馮喆立即意識到這是柴可靜打來的電話。以前柴可靜對馮喆像是放羊一樣的,基本上什麼都不過問,也許這就叫默契,但自從馮喆當上了縣委書記之後,柴可靜的態度有了一些轉變,用她的話說是對老公越來越愛了,馮喆卻覺得柴可靜對自己有些不放心,而且成為副市長之後柴可靜的愛有些變本加厲了,常常出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