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容就是一種和解、就是一種「相逢一笑泯恩仇」,就是一種看得開了,就是一種豁然開朗。
就在李衛國和張愛紅在心裡超脫自我思想升華的時候,劉偉強在隔壁屋裡也已經得知了自己被暫時免去六處處長職務的訊息。
說暫時免去,這個暫時是多少時間?
到底是暫時,還是永久?恐怕是後者居多。
但這一切對於劉偉強而言,也不重要了。
在這個單位裡每天來來往往、忙忙碌碌的,算算工作了三十餘年,到頭來似乎什麼都沒有落下,竟然還成了笑柄……
劉偉強也透過窗戶看著夕陽,他的膚色依舊黝黑,他的心裡很累、很累,總社是讓他還在六處上班的,但是這個班,自己上的還有什麼味道?
從低往高處易,從高往低處難,自己被從處長的位置上免職,到六處當尋常的職員?
劉偉強心裡明白,不管自己心裡到底怎麼想這件事的,別人必然也會覺得自己是徹底的完蛋了,看自己笑話。
完蛋就完蛋,在這裡,在這個大院中,有什麼還難以割捨的嗎?
沒人明白自己,沒人試圖瞭解過自己,誰又在乎過自己?……介曉這個小姑娘,對著自己竟然具有防範的架勢!可是,介曉啊介曉,怎麼說你呢……難道你不知道你真的很像一個人嗎?
算了!這個秘密,就永遠的藏在自己心裡吧,五十多了,還想著什麼愛情,說出去會讓人更加的鄙夷或者嘲諷吧?……
……
馮喆回到六處的時候,冒裕鴻正在高談闊論:「問:你只有五十平米的房屋,你的鄰居卻從一百平米換到了兩百平米,請問你的居住面積有沒有增加?回答沒有?錯!因為你的平均住房面積增加了五十平米。」
大家都笑,李衛國張口說道:「我也說一段啊,有個財主把三個欠自己債的人召來,說:你們誰如果還不起債可對我發誓,說清來生如何還,我就把借據燒掉,免還了。第一個欠債少的人說:我願來生變馬,給老爺您騎坐,以還宿債。這財主一聽,行,就把借據燒了。」
「輪到欠債稍多的人了,他說:我願來生變牛,給老爺耕地。財主一聽,也點頭將借據燒掉了。到了欠債最多的人跟前,這人說:我願來生變你父親。財主聽了大怒,這人連忙解釋說:我欠的債太多,不是變牛變馬所能還清的,所以我情願變你的父親,做大官,發大財,留萬貫家財給你享用,這樣不就可以還你債了麼?」
李衛國往常很少說笑話的,眾人聽了又笑,不過都覺得李衛國說的哪有些不對勁,馬英華覺得李衛國心裡失落,故意的含有蘊意,嘴上就說老李說話涵義深刻,冒裕鴻心想,李衛國你怎麼不當闞敢為的爹呢?那你這會就享福了,何必等到來世?
馮喆到了屋裡,笑話專場剛剛落幕,李衛國看了張愛紅一眼,想說什麼,但咳嗽了一聲到底什麼都沒說。
馮喆眼看著是要到隔壁劉偉強的辦公室裡辦公了,那麼馮喆現在的座位就是劉偉強的,現在說祝賀的話也未嘗不可,但是說了也未免冒撞,還是小小不言的好,再說馮喆這個當事人這麼沉得住氣,不還沒什麼動靜?
張愛紅也和李衛國抱著同樣的心思,其他人見馮喆還是若無其事一樣的坐著該幹嘛幹嘛,也都照葫蘆畫瓢了。
機關裡一切照舊,他人的喜怒哀樂與自己無關,大家都見慣不怪,似乎面對什麼都能波瀾不驚,日子還在繼續,生活的路還得往前走。
……
到了星期一上班,馮喆主持六處工作的事情就正式確定了,不過劉偉強倒是出了事。
劉偉強作為處長本身是配有車輛的,也有司機,不過上個星期五劉偉強給司機說他要用車,不讓司機跟隨了,司機就將車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