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後宮事宜。眼下既無皇后,貴妃便代皇后接受新晉妃子的參拜。
這日潘芙蓉早早起身,洗漱妝點,待到吉時,便在尚儀局的宮女的引領下,行到了貴妃所在的貴儀宮。
遠遠地就看見貴儀宮宮門大開,宮女太監分侍兩側,各宮各樓的嬪妃也早已入座,等候新人。
尚儀局的宮女扶著潘芙蓉步入宮門。潘芙蓉一路垂首,小小翼翼地走進貴儀宮富麗堂皇的大堂。
剛剛立定,就聽的一聲慵懶中微帶不屑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抬起頭來。”
潘芙蓉聽話地抬首,對上了高高在上的凌貴妃。
卻見高堂之上,端坐一個絕色美人:墨髮如雲,膚勝白雪,一雙遠山眉,兩隻橫波目,巧笑時豔若桃李,薄忿時粉面生嬌,嬉笑怒罵,皆是風情。
“呵!”只聽一聲冷笑自美人口中溢位,“我還以為新晉的妃子何等美貌,卻生得不想如此寡淡。”
此語一出,候坐在側的各個嬪妃都忍不住用同情的目光打量潘芙蓉。
眾人矚目中的潘芙蓉被這陣勢嚇得一慌,立刻紅了眼眶。
“娘娘!娘娘!”尚儀宮的宮女連喊了好幾聲,才把潘芙蓉的魂給喚了回來,“該行禮了。”宮女小聲提醒。
潘芙蓉忙忙點頭,磕頭下拜。
三叩九拜雖是大禮,卻並不複雜。跪下,雙手合於頭頂,俯身下拜,額頭觸地。每跪三拜,三跪即為禮成。
可就是這麼簡單的禮儀,潘芙蓉都連連出錯,不是下跪的動作跟不上司儀的唱諾,就是下拜的次數要麼多了要麼不夠。
一來二去,潘芙蓉更加慌亂,忍著眼淚跪在地上不敢哭。
“連個禮都行不好,簡直浪費時間!”凌貴妃不耐煩至極,順手將案面上的錦囊丟了下去,態度傲慢,“這些珍珠賞你了。”
按照慣例,禮成之後,各個妃子要向潘芙蓉道賀送禮。不管是位分高於她的還是低於她的,都要為此準備一份禮物,親手贈與。
貴妃便是位分高於她,也該雙手將禮物交到她的手上,而不是扔在地上,像賞賜一個奴婢一樣將禮物丟給她。
潘芙蓉忍了半日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
凌貴妃一看她哭,更是冷笑不止,“怎麼了,仁妃?難道不喜歡我的禮物?”
潘芙蓉雙眸含珠,素淨的小臉上盡是可憐,“臣妾……臣妾……”
正哭得揪心,卻被一聲嗤笑打斷。卻是張淑妃自座位上起身,神色自若地將潘芙蓉自地上扶了起來。令人將地上的錦囊拾起,張淑妃當著眾人的面將錦囊開啟,幾顆碩大的珍珠從錦囊裡露了出來。只聽她笑語盈盈地安撫著潘芙蓉,“仁妃妹妹你可別委屈了。我們貴妃娘娘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雖則惡言惡語,可心實誠著呢。你瞅瞅這明湖珍珠,宮裡能尋著幾顆,可都賜給你了。還不快謝謝貴妃娘娘?”
潘芙蓉一聽,竟即刻轉憂為喜,忙忙捧著珍珠喜盈盈地向凌貴妃行禮,笑容明媚,“多謝貴妃娘娘賞賜!臣妾必定謹遵宮訓,盡力服侍皇上。”
凌貴妃本意想給新人一個下馬威,奈何張淑妃有意偏袒,巧舌如簧,竟生生將黑說成了白。這明湖珍珠道她想送?她身為三宮之次,太次的禮物哪裡拿得出手,不怕被別的嬪妃笑死?
還有這潘芙蓉!居然還蹬著鼻子上臉了!服侍皇上?一開口就跟她搶人,真是氣死了!
凌貴妃氣歸氣,卻不能當場發作,於是壓下脾氣,生硬地回,“仁妃有心,免禮。”
潘芙蓉高高興興地起了身,將禮物遞給隨侍的晴姝,走向張淑妃。
對張淑妃,只需行福身禮就可以了。這點潘芙蓉倒是記得清楚,禮也行得很順,“臣妾參見淑妃娘娘,淑妃娘娘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