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不想死呀,寶寶要和要白首偕老。”
“真心嗎?我的小人兒!”他潮湃的情潮急需喧洩:“我的小人兒!我們不要分離吧!讓我們永不要分離吧!你昏睡三天三夜,我也感覺我即將死去。不,不,讓我們好好的活下去,人間畢竟還有可留戀的地方,等待我們一同去摘取。”
“好啊!好啊!”
現在她帶了強烈的好奇心,睜睜地望著他。
“可是我很迷茫,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都忘了嗎?”衛紫衣如今較有心情重述過去三夜的焦慮,一古腦兒的擁緊她,安慰說:“可憐的小東西,你一定嚇壞了,所以把前塵盡忘,其實也沒什麼,你不小心跌進瀑布急流中,數日昏迷不醒。”
“好象有那麼一回事,卻記不大真切。”她自然不知,在她栽下水面的那一剎那,她已然嚇得心臟麻痺,無知無覺。
“忘了也好,忘了也好。”
他倒慶幸她腦海中沒有這一段苦難的記憶,這於她身體的復原大有助益。
他們在靜默中體會新的幸福。
細雨輕柔地被風吹著,寂靜,而有生氣。
“有點涼。”她撒驕地說。
“半夜呢,我們睡吧!”
她其實並不困,卻順從的移進床裡邊,她看得出來他極需休息。
衛紫衣關好窗子,解衣入帳,睡了有始以來最香甜的一覺。秦寶寶何以能死裡逃生?成了永恆的謎團。
不過,他其實並不在意,只要老婆復生,那怕神施鬼設。
由於衛紫衣的堅持,寶寶又靜養五、六日,才獲准自由行動。
這當中,戰流虹嫁了,戰小春也完婚,明明是特地來參觀婚禮的,偏偏看不到熱鬧,也是人算不如天算。
衛紫衣本來就不愛湊熱鬧,趁此藉口正好下去,由席如秀全權代表,他寧願留在客棧裡和寶寶下下棋,或念一段書給她聽,最要緊的,盯緊她多吃多休息。
“好無聊哦!”寶寶最怕悶,用怨聲說:“人生不做荒唐事,何以有涯之生?
我這麼乖,大哥應該帶我出去走走嘛!”
“你想上哪兒?”
“我想看看新娘子宋淨瓶。”
衛紫衣的眼神陰鬱起來,他不大願意讓寶寶再走進戰家。
“大哥,好不好嘛?”
“何勞你親自去?戰平是曉事的,他會讓戰小春帶新娘子來看望你。”
她那一雙朦朧的大眼睛注視著他。
“大哥有點兒古怪,彷佛不樂意到戰家。”
“沒這回事。”他很快的說。
“我想也沒這個道理,可是,為什麼我們不去呢?畢竟,我們在此地唯一熟悉的只有戰家,若是不來往,這裡又有何可留戀的?”
“是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他爽快地說:“反正婚禮已結束,我們來此的目的算是完成,也是該打道回子午嶺總壇,免為展嘉和子丹忙昏了頭,怨我這個魁首太會逍遙。”
“那……金再鉤和童如夢後就這樣算啦?”她沒事找事。
“寶寶,清官難斷家務事。童如夢既回金家,就是金家的人,金家的父老若念在她懷了身孕的份上,從此善待她,未嘗不是差強人意的歸宿。而金再鉤的放蕩,並非我們所能改變,只有略施薄懲,令其稍加收斂,莫再夜郎自大。”
她杏眼含嗔。“萬一童如夢依然不幸福呢?”
“那也是她的命,我們沒有辦法。”衛紫衣態度認真。“照你說,殺了金再鉤,她就會幸福嗎?改嫁唐山雅,真能保障她的後半生嗎?寶寶,事在人為,但一半也要靠天安排,她突然懷孕,不也是命運的再一次轉折?”
“但願能轉向好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