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總抱著萬一的希望,期冀她還活著,等著她回來要回狐狸尾巴。阿念也是師父的女兒,寵愛她就像是寵愛妹妹。”
小六好似不勝酒力,以手扶額,舉起酒碗喝酒時,悄悄地印去了眼角的溼意。
軒把狐狸尾巴團成了小球,塞回玉香囊裡,貼身收好。他倒滿了酒,和小六碰了一下碗,一飲而盡。
兩壇酒喝完,兩人都醉倒睡了過去。半夜裡,小六醒來時,軒已經走了。
小六再睡不著,睜著眼睛,發呆到天亮。
整個冬季,小六和軒隔三岔五就會一起喝酒。
剛開始,兩人聊天時,還常常言不及義,可日子長了,軒半真半假地把小六看做了朋友,甚至向小六認真的請教用毒。
小六對軒十分坦誠,比如說講解毒藥,幾乎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各種下毒的技巧都和他詳細地到來,各種簡單有效的避毒方法也仔細說清楚。有時候,小六還會認真地提醒他:“相柳想殺你,雖然他不可能派兵進入清水鎮,但神農義軍畢竟在這裡盤踞幾百年了,你還是趁早離開吧。”
軒覺得他們是能推心置腹的朋友,可真當軒想進一步,小六卻會笑著裝傻充愣。
兩人好像只是酒肉朋友,醉時,談笑;醒時,陌路。
第七章 人轉迢迢路轉長
寒冷的冬季過去,溫暖的春天來臨。
麻子的二閨女做週歲宴,小六去糕點鋪子買些糕點,打算明天帶給春桃和大妞。
提了糕點,掏錢時,卻發現忘帶錢了,小六正想去問軒借點錢,璟走到他身旁,幫他把錢付了。
小六把糕點塞到他懷裡,“你買的,那就你吃吧!”說完就要走,軒卻看到了他們,大聲招呼:“小六、十七。”
小六無奈,只得走進了酒鋪子,鋪子裡沒有客人,軒自己一人喝著悶酒,擺弄棋子。小六坐下,璟跟在他身後進來,也坐了下來。
軒說:“下一盤?”
小六最近剛跟軒學會下棋,手發癢,“下就下。”
“不是和你說,我是和他說。”軒指指璟,小六棋品非常差,落子慢,還喜歡悔棋,軒和他下了幾次,就下定決心再不自找苦吃。
小六不滿,“你瞧不起我!”
“我是瞧不起你!”軒絲毫不掩飾對小六的鄙視,卻很是謙虛地問璟:“怎麼樣,下一盤?一直聽聞你琴棋書畫樣樣拔尖兒,卻一直沒有機會討教。”
璟側了下頭,認真地問小六:“和他下嗎?”
“下不下是你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聽你的,你說下,就下,你說不下。”
小六想板臉,可唇角又忍不住微微地上翹,半晌沒吭聲,璟只專注地看著小六。
軒敲几案,“喂、喂……我知道你們關係好,可……”
小六沒好氣地反駁,“誰和他好了?”
璟溫和地說:“我們好,和你無關。”
兩人都看著軒,只不過小六橫眉怒目,璟清清淡淡。
軒笑起來,對小六說:“不管好不好,反正他說聽你的,讓他和我下一盤。我聽聞他大名久矣,卻一直沒有機會。”
小六眼珠子骨碌一轉,“我也要玩。”
軒無奈,“成,你來落子,讓他指點。”
小六拿起一枚棋子,看璟,璟低聲說了一句,小六把棋子放好。
軒一邊談笑,一邊跟著落了棋子。
几子之後,軒就明白璟絕不是浪得虛名。有人來買酒,軒不耐煩招呼,打發一個侍從坐在門口,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
一子又一子,軒漸漸地不再談笑,而是專注地凝視著棋盤。人說酒逢知己千杯少,棋逢對手更是人生一件酣暢事。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