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呢?”
軒說:“那是防風氏的徽記,防風氏以箭術傳家,傳聞他們的先祖能射落星辰。不是每個子弟都有資格在用具上繡弓箭,大小也有嚴格規定,這幅弓箭表明車內人的箭術非常高超。”
小六讚歎,“難怪鎮子裡的亡命之徒們都敬畏的看著。”小六覺得防風氏這名字很熟,下意識地回頭去看璟。
璟的樣子,讓小六轟然想起了原因,他立即扭回了頭,低聲問軒:“那是塗山未過門的二夫人嗎?”
軒說:“應該是。”車簾上有防風氏的弓箭徽記,車廂邊角有塗山氏的九尾狐徽記,除了塗山二公子的未婚妻防風小姐,再無其他可能。
馬車駛過,人潮又開始流動,他們三人卻依舊站著。
小六笑嘻嘻地對璟說:“既然你的未婚妻來了,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團聚了。告辭!”
小六抓著軒離開了。璟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消失在長街拐角。
靜夜匆匆跑來,“總算找到您了。公子,回去吧。你們十年未見,防風小姐一定有很多話對您說。”
璟眼中俱是黯然,默默地走著。
靜夜說:“這些年,公子一直沒有訊息,知道實情的人都勸防風小姐退婚,可她堅決不肯,一直留在青丘,等著公子。可已經像孫媳婦那樣服侍太夫人,為太夫人分憂解勞。公子執意留在清水鎮,不肯回去,太夫人非常生氣,防風小姐在家裡一直幫著您說話,還特地趕來見您。”
璟依舊不說話,靜夜心內無限悵惘。公子以前是個言談風趣的人,可失蹤九年,回來之後,他就變得沉默寡言。靜夜曾派人打聽過,公子在回春堂住了六年,中間有三年空白。可公子從來不提,太夫人特意寫信詢問,他也只是回覆忘記了,說他恢復記憶時就已經在回春堂做學徒了。靜夜和所有人一樣,都認定是大公子動的手腳,可公子不開口,他們沒有人敢行動。
靜夜有時候很懷念以前的公子,處理生意時圓滑周到,私下相處時溫柔體貼,不像現在,漠然得好似什麼都不在意。但不管如何,公子平安回來了。
到了門口,璟停住了步子。靜夜倒也能理解,他們雖早有婚約,卻從未見過面,說是完全的陌生人也不為過。
靜夜低聲道:“防風小姐喜歡射箭,公子以前設計過兵器;防風小姐喜歡遊覽天下山水,公子很擅長畫山水;防風小姐喜歡北地勁歌,公子可以用笛子為她吹北地歌曲。哦,對了,防風小姐的棋藝很好,連她的兄長都下不過她,公子可以和她對弈……”
璟走進府邸,僕人們一迭聲地奏報。在侍女的攙扶下,一個水紅裙衫的女子走了出來,身材高挑健美,眉不點而翠,唇不染自紅,她姍姍行禮,儀態萬千。璟卻低垂著眼,只是客氣疏遠地回禮。
飯館裡,軒與小六吃肉喝酒,軒問小六:“你怎麼收留的那位?”
小六睨他,“我不信你沒去查過。”
“的確派人查了,但你把麻子和串子教的很好,他們沒有洩露什麼,串子被灌醉後,也只說出他受了很重的傷,是你把他撿回去的,連具體什麼傷都沒說清楚。”
小六笑道:“倒不是串子不肯說,而是當時從頭到尾我一手包辦,串子的確不清楚。”
“我聽他聲音暗啞,也是那次落下的傷?”
“你不停談論他做什麼?”
“因為塗山氏生意遍佈大荒,而他關係到塗山氏將來的立場,決定著塗山氏和我是敵是友。”
“那你和他去套近乎啊!你和我嘮叨什麼?”
“他聽你的。”
小六嗤笑,“你把下棋和家族大事相提並論?他聽我的,不過是欠了我一名之恩,所以聽可以聽的。”
軒嘆了口氣,放棄了心裡的打算。的確如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