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是這麼隨便的人,歡喜時步步緊逼,一轉身便琵琶別抱?緋兒,我愛慘了你,你竟對我棄之如敝!”而後他自嘲地搖了搖頭,笑道,“對了,我愛你又能如何?縱然我掏心掏肺,也抵不得那男人對你一笑。你,可也
是愛慘了他?”
“世事難料,他及不得你,可偏偏……。莫憂,我們終是有緣無分。”我低垂著頭,不敢看莫憂。
“怎會呢?”莫憂溫柔道,“沒有走到底,誰也不會知道結果,不是麼?”語調有幾分幽密,帶著些許志在必得。
我心中掠過一絲異樣,剛覺得不妥,便被莫憂點了穴道,本欲呼人的嘴就這麼張著,半分動彈不得。莫憂有些好笑地摸了摸我的頭髮,小心地沒有弄亂髮髻,便轉身到我床前,敲了敲床板,裡面傳來動靜。片刻之後,床板被掀開,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其中出來的,竟是一個與我一模一樣的女子。不僅是臉容,連身上穿的,亦是鳳冠霞帔,只不過少了眉間那梅花妝罷了。
那女子風姿款款,婀娜多姿地向我走來,繞著我轉了兩圈,好整以暇地打量著,眼中卻有妒色,突然伸手就要觸我的眉心,我驚得猛閉眼,卻不想向來溫潤地莫憂竟是一掌刮向那女子。
那女子捂著臉頰,杏眼含淚,不敢置信地望著莫憂,委屈道:“你怎如此?”
莫憂不自在地別過臉對著我,“憑你也敢對她放肆!你莫要以為沒了你,這計劃便成不了!縱然我想在殺了你,我想要的,依舊是我的!”莫憂聲色俱厲,不怒自威,嚇得那女子連連稱是。我倒是覺著莫憂想扇我來著,只是不捨得,便找個替身過把手癮。“莫要忘了這個,可除了你的易容。”那女子接過碧色的瓶子,不禁喜上眉梢,她轉向梳妝檯,執了我方才描摹的毛筆,幾下便在自己的額間也弄出了個梅花妝來。
不過現在看來,莫憂這是要幹嘛?玩偷樑換柱真假新娘麼?滄瀾霄說珀月是一等一的高手,怎的沒發現我床下藏了人?更恐怖的事,我床下什麼時候被人設計成暗格,而我卻一無所知,不由有些發毛,要是前些日子,我在睡覺,下面便也有人的話……。。真正是太可怕了。
“你別再轉你那眼珠子了。縱然你有些個什麼鬼點子,現在也決計沒有用了。”莫憂有些好笑地斥著我。
我本是不服氣,可看著莫憂志在必得的樣子,心中一黯。這回可是我自個人引狼入室,平白地生了事端。我不就是想嫁個人麼?怎生這麼難呢?
便在我哀嘆的時候,莫憂神色警覺,攬著我的腰肢就往床邊掠去,掀開暗格躺了進去。在這小小的密閉空間中,我看不真切,只見著莫憂白玉般的面容帶著滿足的笑意,緊緊摟抱著我,我們的身子貼在一處,讓我十分尷尬,卻是動彈不得。
“小姐,殿下來了。”只聽珀月在外面說道。應聲過後,便聽得開門的聲音,一陣腳步聲慢慢遠去。我心中忽而起了瘋狂地叫器,想要衝口大叫,新娘子在這裡,那個是冒牌的!可惜,口不能言,只能聽憑那腳步聲越走越遠。我忽而痛恨起莫憂來了,為什麼他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撓我?就憑他愛我麼?還是他往日裡給我的那些恩惠?滄瀾霄,他會覺察出那是冒牌的麼?還是會和她交拜天地,而後洞房?我不敢再想下去了,這樣,若是這樣了,我怎麼再回去?莫憂,莫憂,為了你的一己之私,竟要毀了我的幸福,你怎可如此!
正文 新娘不是我
過了許久,我聽見腳步聲又折了回來,心中起了希翼,豎直了耳朵傾聽著。莫憂的身子有些緊繃,橫隔在我腰間的手也略帶僵硬,顯然有些緊張的。
“這賤丫頭也不知得了什麼命數,竟能如此風光!”一個不肖的聲音冷哼道。*
“噓,你小聲著點。這沈府一時之間少了多少人,你難道還不曉得她的手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