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而面現憂愁道:“只是可憐了我那么妹和那侄子。么妹自從十四歲嫁給他之後,便是非打即罵,如今欠了賭債,把他們娘倆抵了還是不夠。這不,債主老上門要賭債呢,既然快和員外結親了,便請員外替他還了吧,也好把我那么妹贖回來!”
我說得感傷,那員外的眼中還是存了些懷疑,那小姐明顯不復先前眼神中對莫憂的迷戀,莫憂臉上人畜無害的笑容有了一絲裂痕。
我見火候還未到,忙道:“可不是嘛!前兩天清官院裡的媽媽才來打聽過我這妹婿,她可開了五千兩呢!員外不要,我可只能另圖它法了。”
那小姐一聽這話,連忙扯著員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連繡球都顧不上了。在一眾人的指點之下,我似笑非笑地跟著那臉由紅轉綠再轉黑的莫憂走開。
“妹婿,這五千兩可是筆大數目啊!我可待你不薄了
正文 燈火闌珊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莫兄可願與在下共遊?”我笑盈盈地向著暗處的莫憂伸出手去。
莫憂望著我遲疑了片刻,難分臉色,只是眼中的光芒明滅不定。驀然,他的手握了上來,力道之大讓我忍不住嚶嚀一聲,他才似回神,不覺放緩了力道。
“凌緋,這是第一次有人向我伸手,我定終身不忘!”莫憂幽幽看著我,眼中似乎多了點什麼東西,我一時辨別不清,便隨口道:“喚我凌兄即可。莫兄莫不是常在暗處,不見這人間繁華,寶馬雕車?”
莫憂低垂了眼眸,怔怔出神不語,我自覺戳到了人家的痛楚,忙閉口不語,又想了想似乎得補救一下,在我還沒有想到如何安慰的時候,莫憂已經從失落中恢復過來,抬眸朝我展顏一笑,那一笑,竟讓我一時怔忡,仿如雨後的三春拂柳掃過面頰,帶著清新怡人的氣息,讓人不知不覺沉溺其間,無可自拔。
“似乎,我一直都是個不祥的人。”莫憂復又聳了聳肩,自嘲地一笑。
“那是你接觸的事物太過狹隘了,來,讓我們共同見證世界的美好。”我一路絮絮叨叨與莫憂說了許多,成功轉移了他的注意力,讓他暈忽忽地順著我帶領的方向行去,並且忘記了他原本義正言辭絕不入花柳之地的初衷。
古代的第三產業還是十分發達的,月未掛梢,花街柳巷之中,早已人聲鼎沸。一路皆是站街女的招攬之聲,我尋了家規格較高的青樓,扯了莫憂一同入內。一入其內,我便覺著運氣真真是好,竟見著傳說中的“一日花魁”。其實便是初夜買賣,價高者得罷了。人已聚了不少,主角卻還未出現,我就挑了張座兒,捏著桌上的花生米吃著玩。
見莫憂面上些微的拘謹不安,我戲謔道:“莫兄怎麼如此扭捏,莫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你!”莫憂聽了我的話,面上一紅,隱有怒意卻強行剋制了下來,嚴肅道:“聲色犬馬,玩物喪志。何況你又是……。。”
“那有如何?莫兄,大千世界,每件事物出現都它出現的必然理由,無所謂貴賤,總是有存在的價值。我是何種身份又有何妨,凡事不應過於苛責,應放寬心才是。”
莫憂聽了我的話,深思片刻,隨即淡淡一笑道:“是我過於拘謹了。”
今日風月樓的女主角總算是千呼萬喚始出來,清靈蘊秀的人兒,眼瞳之中存了幾分不安和膽怯,卻是不敢言說,只得靜靜讓那老鴇決定她的人生如何發展,何去何從。或許我應該感到幸運了,並沒有經歷這樣的遭遇,只是,轉而一想,難道我在沈府就能夠自主麼?
“一萬兩,我家主子把她買下了。”還未等老鴇開口,一聲話語如平地驚雷,怔得四座鴉雀無聲。只因著這聲音主人的財大氣粗,畢竟那女子不過就是新妓,論姿色不過中人之上而已。紛紛看向那聲音的主人。那人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