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處轉了轉,其中幾位有經。經濟實力的網友還特意跟工作人員詢了價。
天氣並沒放晴,空中雲層密佈。從車上望出去,湖面有薄薄霧氣流動。沿著湖畔是一排高大筆直的水杉,大概勾勒出湖岸輪廓。路非駛出小區,停到一幢聯排別墅前。他下車,繞過來替辛辰開啟車門,伸手握住她的手。她只能借勢下車。
一個高個子男人牽著一隻淺黃色的金毛尋回犬,意態悠閒地走過猶帶溼意的院前車道。樹上小鳥亂叫,帶著雨後清晨特有的靜謐。
這是一棟還沒裝修的三層別墅,與其他別墅一樣,統一的青灰色牆磚,帶間陽光室,附帶的車庫沒有裝門,空洞地朝著院落。而院子還沒有經過任何收拾,只是一角整整齊齊放著從她家搬過來的花,一盆盆長勢良好。兩盆垂絲海棠萌出小小的果實;天株葵心形的葉子上水珠滾動;各色月季熱鬧地開著花,那支引人注目的近一米高的文竹枝葉舒展。沒有枯萎的花朵掛在枝頭,沒有黃葉,看得出這些天受著精心的照顧。
“我已經找出人設計,過幾天開始裝修。”
辛辰嘴角上翹,笑了,“這裡環境不錯。不過,”她漫不經心地拿下巴指一下那些花,“我種花都是以好養活,花開得熱鬧為原則,它們不見得與這邊環境相襯。你裝修好了以後,可以找園林設計師規劃一下庭院,選種合適的品種。”
路非聲音不疾不緩,“我不需要找人來規劃什麼對我最合適。我只是告訴你;半個月前,我買下了這幢房子;昨天,我剛接手了一份本地的新工作。以後我可能會探親、出差、度假,但大部分時間,我會定居在這裡。”
辛辰回頭,眼睛裡明明白白寫著,“為什麼跟我說這個?”
路非看著她,眼睛裡同樣明明白白寫著,“你應該清楚為什麼。”
他凝視著她,目光深遂。辛辰再次發現,面前站著的這個男人,有著穩定的姿態。她抵擋不了他的目光,偏頭再看向那些花,“好吧,還是那句話——大家走走留留,來來去去,開心就好。’
“告訴你這些,不是拿我的計劃來約束你。我只是要你知道,如果現在你不願意我陪著你,那麼我會留在這裡等你,多久都可以。“辛辰無言以對。路非簡短地說,“走吧,我送你去機場。”
兩人上車。路非開車去機場,給她辦理登機和行李託運手續,送她走到安檢口。她接過自己的筆記本包,回頭看著他,“我從來沒有等過你,路非。我不需要你用這種方式補償我。”
“一定要說這是補償的話,也是補償我自己生活的缺憾。原諒我的自私,小辰。我留不住你,本該讓你毫無負擔過想去過想過的生活,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把這個等待強加給你。”
辛辰目光流轉不定,“我只能說,一份我並不想接受的等待,大概不會束縛住我。”
路非微笑,“對,我只用它束縛住我自己。你是自由的。”
“自由?”辛辰也笑了,“小時候我憧憬過,長大後浪跡天涯四海為家,享受i自由自在的生活。現在我能支配自己的生活了,卻不能確定,這就是我要的自由。再見,路非。”
她筆直走進安檢口,將筆記本包放在安檢傳送帶上,透過金屬探測門,拎起包筆直走進去。
路非凝視著那個身影消失在自己視線之中。
他的確有許多留住她的機會,但他卻選擇了放手,差不多親手解除了將她留住的羈絆。
從Fvorever酒吧出來的那個夜晚,她帶著醉意,伏在他懷中,零亂而不停地說著花,一時講起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在公園後面林蔭道上趟洋、和他看電影、聽他拉琴、跟他下棋;一時講起甘南不楞寺上空突然出現的彩虹、夕陽下的花湖草海、茫茫戈壁上孤煙落日、遠方的雪山;一時又講起同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