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對著大門的是放滿佛像的祭拜堂,有的雙膝盤坐,有的手捏佛珠,面泛笑意,可謂是惟妙惟肖,生趣盎然。穿過祭拜堂,來到後院,院中有一男子拿著水壺澆著一大一小的菩提樹,這大菩提樹枝幹粗壯,在盛夏之際,葉子幹黃,而旁邊的小菩提樹雖枝幹纖細,卻散發出勃勃生機。
小和尚走到那人面前,喊了一聲:“秦施主。”原來這人就是秦政之,小和尚雙手合十,“這位施主找您。”
秦政之放下水壺,對著楚岸單手立掌,點頭示意。
楚岸看著此人身著僧衣,黑髮全被固定在頭頂,覺得甚是熟悉,他拿出懷中的聖旨,對著秦政之複述了一遍,只見那秦政之眉頭緊皺,在此單手立掌,“稍等片刻,待我拜別方丈。”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吱呀”的聲音,屋內走出來一個老僧人,身披紅色袈裟,身後跟了一個面色俊俏的僧人。秦政之和小和尚看到這兩人,都走上前,喊了一聲,“方丈,烏清師兄。”
“老衲拜見敬王。”方丈說完又對著秦政之言,“正清家父性命堪憂,速去吧”正清乃秦政之的法號,但這寺中除了方丈和烏清皆稱秦政之為秦施主。
九州在這門前百無聊賴,正打著瞌睡時看到楚岸,方丈和一個俗人從長澤寺中出來,她不屑的站起身來,待看清中間身穿僧衣的俗人後驚了一下,這樣貌與那秦九有七分相似,若不是這張臉更為稚嫩,她倒真以為那秦九來了這長澤寺,想來這人就是秦政之了。
秦政之突然對著方丈跪地,磕了一個響頭,那方丈眯著笑,沒有言語,倒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九州。
秦政之磕過頭後,楚岸就與方丈拜別,下山前往邊關。可這九州卻不樂意起身了,眯著眼瞧著楚岸,“敬王可否能揹我下去。”此話剛落,楚岸拉起衣角,蹲了下來。待九州趴到他的背上時,才又重新站起來下山。身後的侍衛欲言又止,沒有吭聲,兩人相視,心裡默言:來時李管家交代了,不能破壞兩人的打情罵俏。
一旁的秦政之看到這個畫面,不知心裡想到了什麼,咧著嘴笑。楚岸瞥了他一眼,想起院中離開之時,那棵小菩提樹的枝幹突然晃動起來,像是對秦政之告別一樣,心中有些奇怪。
到了山下,秦政之與楚岸,九州同乘一輛馬車,向著邊關出發。
馬車內,秦政之一臉的擔憂,他九歲時還不能言,父親就一步一磕頭的把他送到了長澤寺這一呆就是十年,他早已可以說話,可父親再也沒有來過。印象中父親雖然刻板,嚴厲,可對他卻盡了十足的溫柔與慈祥。如今,父親深陷困境,他的心裡憂心忡忡。
“秦公子不必擔憂。”九州手執扇子,笑著開口。
“麻煩各位了。”秦政之點頭示意,在山上時他就注意到了這位女子,其容貌,氣質皆不凡,但他總覺得此人不像表面這樣的嫵媚,妖嬈。
楚岸半眯著眼望著九州,見她不再說話,又重新閉上了眼。
隊伍一路未停歇,很快就到了陽關城,此時的陽關城正下著大雨,街道上的商人和行人少之又少,他們來到驛站,看到一個身穿彩色鎧甲的人正站在門前等著他們。楚岸下了車,才看清此人,這人居然是宮中的帶刀侍衛衛長青。
衛長青上前行禮,“敬王,我乃唐虎將軍的副將,昨日將軍帶著一部分秦家軍去搜救六皇子,命我再此等待敬王的到來。”原本秦家軍執意要先去救秦老將軍,但被衛長青一句,“明日敬王和秦老將軍之子就會到,他們自會去尋找,若六皇子出事,秦老將軍難辭其咎。”搞得啞口無言,只得跟著唐虎前去尋找六皇子,而唐虎帶來的人馬大部分駐紮在城外,收為陽關城。
楚岸嗯了一聲,拉著九州進到了驛站裡面,留著衛長青一人在風雨中凌亂,他心想,自己好像沒有的罪過敬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