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亭一亭”通“停一停”,這副對聯後來流失了,可惜。
這樣的大器的楹聯讓人豁然開朗,徽商的聰明和睿智,在這副楹聯中表現得淋漓盡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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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腰子、《一個人的好天氣》及其他(1)
豬腰子,兩隻,將與青椒炒腰花;《一個人的好天氣》,一本書,日本新銳小說家青山七惠著。我穿著一件白色老頭衫,拎著一堆菜,——洋蔥、生菜、裡脊、櫻桃、青椒、西紅柿、豬腰子——和《藏地白皮書》、《與特雷莎共度的最後幾個下午》、《一個人的好天氣》,走在禮拜天上午十點鐘的大街上。我有點憤怒,也有點無奈,心中火急火燎,也有點垂頭喪氣。
一宿睡的實在,精神很好。早晨便早早起來,坐在電腦前,準備寫點什麼。很久沒有寫了,心中荒蕪,人便毛糙得很。剛泡好茶坐下,開始敲今天的第一個字,老婆醒了,從隔壁的一個房間走來。人未到,聲音先到了:“她爸,我今天要吃腰花!”
她是以女兒的口氣叫我,我只得從文字中退回現實。心中有些惱火,也有些無奈。她的叫聲那麼親切,聲音又是那麼清亮。看來她也睡得很好。我回過頭,見她頭上扎個花帕子,一副快樂頑皮的樣子。一個男人,如果要對這樣的一個女人發火,那真是煞風景!
我於是說:“好的,——腰花。”
我被打斷了思路,心事重重,可又不好發作,於是換了鞋,出門去買豬腰子。走出家門,外面的空氣真好!我不知覺的,卻拐進路邊的一家書店。這個叫風入松的小書店,還真是不錯!冷不丁會有些好書。我一個書架一個書架地逛,見那些書,小人一樣,立在那裡,不聲不響的。我抽出一本,見那些蝌蚪一樣的文字,貌似老實的排列在那裡;讀上幾頁,它們便活了,遊動了起來,吵吵嚷嚷的。彷彿見到了一泓溪水,又好似一位絕代美人,心中便十分的快活。可是豬腰子在不斷催促著我:遲了就賣光了,或者不甚新鮮。於是我便快速地沿著書架小心地走,在靠門的一邊,我遇見了《一個人的好天氣》。這真是一本裝幀十分好的書,淡黃和橘色的兩個封面,已十分別致,卻偏在中間繪上一隻小黑貓和清清爽爽的幾個字。我開啟讀了兩行:
一個雨天,我來到這個家。
有間屋子的門楣上擺著一排漂亮的鏡框,裡面全是貓的照片。
我僅僅讀了幾行,便認定它是好的。這樣的語言,是十分有感覺的。於是便抱在懷裡往前走,隔了兩個書架,又見到了《與特雷莎共度的最後幾個下午》和《藏地白皮書》。《與特雷莎共度的最後幾個下午》的作者胡安?馬爾塞,我是熟悉的,我曾讀過他的《月亮的這副面孔》。這個靠自學而成才的西班牙優秀作家,是十分特別的。略薩曾說過:“他為街頭的生動語言開闢了新天地。”《藏地白皮書》,是一個可以隨便翻翻的小冊子。有點風俗,有點愛情,似一個偶然撞見的朋友,聊上一會,也很開心。這樣的兩本書,擁有也不為過,因此便也抱上,往收銀臺去繳銀子去了。
出了書店,我抱著這三本書,便感到胸有成竹,並十分地理直氣壯,於是便低著頭,邁著大步往菜場走。
轉回到菜場,第一要緊的是豬腰,趕緊直奔賣肉的六指那兒去。六指我很熟悉。他長六個指頭,瘦瘦精精的,嘴裡整日叼著香菸,見人就笑,對著肉指指戳戳,希望打敗相鄰攤位的那個婦女。那個婦女經常用白眼白他,而他視而不見,照例叼著煙在那指戳。為了平衡他倆關係,我總是一家買一回的。六指卻渾然不覺,依然一見到我就笑,我知道他心裡的意思:“這個呆瓜又來了!”他是最喜歡像我這樣生猛的主顧的。因為從不還價,也不知挑肥撿瘦。他有時還自作多情地為我參謀,我知道他糊弄我,可我總是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