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這張來裹點草梗充數吧!
剛拎起來,就見一片三寸大小的木塊從布匹中間滾落。拾起來一看,是一個木頭雕刻的娃娃,原來微光就是這玩意發出的。
“這種淺白的光跟巫咸很像呢!”她想著,擰了擰小木人的腦袋。
卻見那小木人驀然一動,隨即發出更刺眼的光芒,待到光亮散去,它竟然變成了巴掌大的一個活人!
“哇啊!”
齊燕妮嚇得立刻往外一甩,木頭小人翻轉著,穩穩地落在席上。
這個小人兒大概兩寸高,幼兒模樣,唇紅齒白,梳了兩束頭髮到耳前,面板水嫩嫩,穿的衣服倒跟巫咸最鮮豔的那套禮服相似。他展開小手高舉在頭頂,作了一個大大的揖,笑道:
“這樣快就學完了以上巫訣,巫蘇的才智真是世間罕有。”
“巫咸?”
這聲音雖然稚嫩可愛,但巫咸那種溫文如絮的語氣,齊燕妮可是再熟悉不過了。可是他怎麼可能變成一個丁點大小的幼兒?
彷彿聽見她心中的驚疑,巫咸娃娃笑起來,說:“唉呀,這樣快就給認出來了。”
他解釋說,這是自己使的一種巫術,名為分魂。也就是將自己靈魂的一部分附著在物體上,相當於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主次兩份靈魂具備同樣的見識和性情。
“既然巫蘇已經學完了手訣,那麼我們接下來就學習步……”巫咸娃娃的話音驟然中斷,他怯生生地看著越靠越近的齊燕妮,忍不住往馬車角落裡縮,“……巫蘇?你想做什麼……”
“巫咸,我有一個請求!這很沒禮貌,但是——”齊燕妮眨巴著眼睛,“給人家抱抱好不好?我實在……唔?”
一眨眼的功夫,那小人就鑽進角落的破洞中,掉到了地上。
不等燕妮追下車,巫咸娃娃慌張地撐起身,連滾帶爬躲到車底下去。
——為什麼每回用木偶分魂,都有被女子輕薄的危機?
他很認真地困惑了。
出了山地,便是平坦寬闊的人工路面了。路上鋪的土全都夯過,路邊每過幾十里還會有木柵欄工事。馬車的速度不快,差不多每天走到下一個工事,就留在那裡過夜,吃喝補給。
道路上來往的馬車不少,乘車的至少都是某國信使,也有昭叔顏的友人,轉馬頭來並肩同行一段敘舊。
豐隆趴在車蓋上面,呼呼大睡。
車行到侗昌城外時,正是小城幾個月中最熱鬧的日子。數百名光著腳的男人站在城牆下,看巫官行祭祀。
人群阻斷了進城的道路,馬車轉到樹蔭下等待。
巫咸娃娃坐在齊燕妮肩上,解釋說:“建造城牆,每段牆址都應當獻上足夠的祭品,以使建築順利,以後也不遇到地震。”
“可是主持儀式的人,跟我們的服裝都不一樣呢!”齊燕妮站在車上,踮起腳尖眺望著。
“那是巫官。與我們這樣的巫覡不同,巫官由國家委派,並且世襲。他們衣裳的顏色代表任職種類。”
“這樣啊……”
齊燕妮心不在焉地回答。她小心翼翼看向昭叔顏和豐隆,一人靠著樹小憩,一人正在傘蓋上面曬太陽。
嘿嘿。
把昭叔顏的袍子搭在頭上遮住髮絲和額頭,一伸手捉了巫咸娃娃,她悄悄溜下車,往人群中跑去。
“巫蘇,你要去哪裡?”娃娃吃驚地叫起來,立刻被齊燕妮用一根指頭堵住了嘴。
“噓!我要去看祭祀!”
古代的、貨真價實的祭祀活動啊,可不是她亂舞亂跳的那種哦!她好奇得很,早就想親眼看看了!
娃娃掙扎著,想告訴她女人不可以靠近城防工程,那是大忌諱!但這根指頭對他來說太強大,根本就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