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叔顏吧,是他的第二個弟弟,自氏昭,不過很少有人那樣叫他。叔顏因為機緣巧合,從小被送到中原的國家去學習,早已脫了楚人的樣子。說實話,中原派來的禮官是比較中意昭叔顏的,也替他向熊晁要求過官爵。
可昭叔顏自己不要哩,他更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他母親的田產不僅足夠他家的消耗,還可以養幾十個食客呢。他的名聲在中原那些國家,也強過熊晁。
看著昭叔顏風度翩翩地登堂入室,熊晁悻悻地想——他比我過得風光多了。
“姒蘇呢?”
美女跟他出去大半天了,怎只有他一個人回來?
“我就是要跟你說這事。”與熊晁獨處時,昭叔顏是沒有那麼多禮節的,他心目中,二人不僅是君臣、兄弟,更是朋友,“巫咸將巫蘇留在祀廟,說是共同修行。”
“哼,他是看姒蘇年輕貌美吧?”熊晁冷哼。他都還沒跟美人共度良宵呢,居然先給巫咸搶去了。
“晁……”昭叔顏責備地輕喚。
怎麼他腦袋裡面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
春宵一度?
哼。
從齊燕妮醒來以後就扯著的苦瓜臉上,沒人會覺得她的日子好過。
巫咸整天整天地不在廟裡待著,她就被豐隆折騰個夠本。
祀廟四面透風不說,地上居然連席子都沒鋪,那就更別提被褥了——苦行僧的生活!她只好扒拉著幾個草蒲,拼成褥子,圈成一團勉強睡覺。半夜時候巫咸養的小老鼠還會跑來跟她要東西吃。
為了把她的感應力鍛鍊敏銳,天都還沒亮,豐隆就會突然出現,把她打包扛走,丟到江水裡去。
那是透心涼啊!
看黑黢黢的天色,別說她習慣起床的七點了,現在最多才四點鐘的樣子!“豐隆!我上輩子跟你有仇啊?”她抹了一把溼漉漉的臉,指著豐隆大吼。
“早起沐浴是姒蘇的好習慣,不要讓我在你身上嗅到臭味!”豐隆背對著她,拔起一根野草。
——雖然幾天沒洗澡,但也不至於就臭了吧?
齊燕妮一臉不爽地拍打水面,沾水拍拍手臂和臉,以示清洗過了。
豐隆揉扯著草梗,高聲訓斥:“不能鬆懈!不能敷衍!在俗人見不到的地方,數十年如一日地鍛鍊!做巫覡所需的體力,雙倍於農人,三倍於獵戶;所需的心力則二十倍於匠人,五倍於士大夫!”
齊燕妮一個激靈,大聲回答:“是!”
她心裡早就哭爹喊娘了——為什麼要大清早來泡涼水!?是不是還要像日本漫畫那樣,在瀑布下面打坐啊?
“豐隆啊,你知不知道,太早出來不是好事哦!晚上火盆裡面的廢氣,吸了一肚皮,現在又來外面吸一肚皮二氧化碳,很蠢的說!”她一邊玩水,一邊跟豐隆講道理。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哼!”齊燕妮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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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其實我是來投食的……
古代真鬱悶,沒泳裝,長衣長裙泡在水裡,纏得慌,格外笨重。她潛在水下,悄悄解開了衣裳壓在石頭下面,就穿著襲衣游水,這樣輕鬆多了。
“二養畫嘆”豐隆是不懂,可不代表不知道什麼叫做蠢吧?
她罵他咧!
想想忍不下去,他轉過頭來,孩子氣地恐嚇說:“別遊得太靠外哦,河裡說不定有鼉龍呢!”
鼉(tuó,音駝)龍是啥?
鱷魚!
顯然齊燕妮也聽不懂這個太過專業的詞語,否則她早就躥上岸來了。
但是豐隆的話讓她想到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