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周巫一道恨上了。
——難道那不就是你麼?
齊燕妮默默地想著。
“回去。”帝俊輕輕說出這兩個字,便又盯著火苗看。
齊燕妮琢磨著他要是能從裡面揪出個火神來,那也算是了不起,然後她才反應過來,方才帝俊好像是跟她說的那兩個字。
“回哪裡去?”她詫異道,“崑崙山下的大祀廟不是已經荒廢了麼?”
比起初建成時候的堂皇,數十近百年之後她離開的時候,祀廟已經充滿了“人”的味道,外面的場壩中時常有漁獵人家託管過來的小童在追跑玩耍,連牆上都時不時可見孩子們幼稚純真的畫圖。
平心而論,齊燕妮滿喜歡祀廟現在的樣子,卻想不到自己到中原尋找龍涎匣子這麼幾年的功夫裡,西王母族人便向外尋求發展去了,連自家供奉西王母的地方也遷了走。而殷頑卻又太有人生目標,竟然自行削弱,將族人分散到中原與四夷的各個國家、族群之中。(咦,西王母族裡面也有殷頑麼?)
既然兩個村落都已經遷的遷、散的散了,她現在還會去幹嘛?
就算帝俊可以喝西北風,她還沒那本事啊?齊燕妮心中明白得很,自己在古代這麼多年了,什麼時候不是吃白食的?要說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她就是典範啊典範,充其量也就會煮煮飯而已,還被豐隆批評說難吃……
“帝俊,你說,我要回去哪裡啊?”齊燕妮皺眉,委屈道,“我一直都聽你的話,是個好巫女吧?可是你總不能讓我跟著你去崑崙,然後自己種吃的,自己織衣服穿啊……”她是社會化生活養育出來的孩子,不帶這麼魯濱遜的好不好?
齊燕妮擺出乖寶寶的樣子,帝俊無表情的臉上似乎立刻坍了一個角。
他有些靦腆地看看她,道:“巫妣。”
“啊?”
巫咸娃娃道:“帝俊的意思,莫非是說讓巫蘇與你一起投奔巫妣,也就是說,往荊楚去?”
“嗯。”帝俊應了一聲,伸手去火裡,撈起一撮火苗來,就近了觀賞。
齊燕妮一愣。
要再去見巫妣?
她心中各種滋味立時湧了上來。雖然並不是討厭或者憎惡巫妣,但在豐隆與小昭等事情上,她與巫妣真的有太大的代溝(?),她不想跟巫妣朝夕相處。
“我……”該怎麼跟帝俊說呢?
帝俊轉頭看著她:“不願意。”
“這……這也不是說就不願意,但是……”齊燕妮條件反射便否認了帝俊的估測,但她立刻又不知道應該怎樣將話圓過來,好聲好氣地回絕帝俊。
畢竟帝俊再怎麼不濟,那也是一隻神啊……
“她不去!”一個聲音響起。
與此同時,姬靜冒了出來,伸手插入齊燕妮與帝俊之間,刻意表現出對帝俊的戒備來。
帝俊張了張口,復又閉上,隨後警惕地看看四周,空氣之中已經隱約有了一股凝滯的寒霜氣息。
姬靜道:“怎麼,又要放出你的神威麼?”
“帝俊!”齊燕妮急忙道,“他是豐隆,是豐隆啊,你不用這樣緊張,好生與他說話便是……”
一甩頭,姬靜對齊燕妮道:“我也不想是豐隆的,不過就算是,也沒什麼差別!”糾結了半晌,他已經決定以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神面對自己的身世,不管是誰,哪怕后稷本人來要求他卸下天子之位,他也只有一個字“呸”。呃,風雅起見,可以改為“來人啊,叉出去”。
想明白這一層之後,姬靜要做的就是挽回和爭取自己的福利。
他對帝俊說:“神明又怎樣?是,巫蘇承認你,朕也就不想與你爭執你究竟還算不算神祗的問題,只說一點:巫覡是服侍神的,但並非是為了神而服侍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