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它,齊燕妮這個冒牌女巫立刻就會露餡。
齊燕妮安下心來,專心致志地做農家活兒,直到等得豐隆回來。
豐隆回來的那天倒也沒怎麼宣揚,他就只從雲裡噗通一聲掉下,砸得河道翻起一丈多高的浪頭,差點被把到河裡洗浴的人都給淹了。
這些到河裡洗浴的人中間,混著一個齊燕妮。
想當然爾,她絕對不是良心發現,決定自己給自己一個加強鍛鍊的理由,下水去晨浴。只是村裡洗浴什麼的都分日子,不到這個日子的,萬萬不能在河裡洗,就在自己家裡,打水擦擦差不多了。這兒的環境也不比得現代,別說泡泡浴,就連正常的淋浴也辦不到。(什麼,你說可以找個口袋裝熱水掛著做淋浴?)再說一次,還是形勢比人強,不得不服軟,跟著大部隊去河裡泡泡算了。
這一泡不得了,浪頭卷得狂高,把喜歡水的無支祁逗得咯咯直笑,把怕淹死的水巫嚇了個半死不活。
豐隆噗哇一聲從水底轉出來,剛得意洋洋舒展舒展筋骨,就猛然發現周圍都是驚愕的人群。不僅如此,還全都是女的,還不見得都是穿整齊了衣物的。
豐隆呆住了。
就在這位神人發呆的空當裡,一起洗浴的姐妹們終於反應了過來,操傢伙,直接將豐隆揍趴下。於是生龍活虎跑回殷頑村子的豐隆,當晚被抬著回了村子,在家中躺了好幾天,才把這回的傷養得七七八八地。
“都是屏翳害人啊。”他在被窩裡縮著嘀咕,“要不是他那麼沒心沒肝地拎著人往下砸,我能正中目標、呃不、是能那麼倒黴地直闖入大群女子之中麼?”
齊燕妮端著熱湯給豐隆喝,幸災樂禍地看著他。
豐隆悻悻地、大口嗆著湯水,也不羅嗦什麼。
齊燕妮就看著他喝,眼神漸漸和緩下來。她說:“豐隆,你記起我了麼?”
豐隆怔了怔,依然大口大口地喝湯,把自己弄得像個灌湯包一樣。
齊燕妮的心沉了下去。
喝完湯,豐隆將碗往前一推,說了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是:“沒忘過。”
齊燕妮看著他發呆,片刻之後才回過神來,叫道:“怎麼會沒忘?你那天明明忘得乾乾淨淨徹徹底底,只衝著我叫姒蘇了!”
這回換豐隆呆住。
“有這回事?”他詫異地望著齊燕妮,道,“我只聽屏翳說,我那天靈力沒了,連著整個人都瘋瘋癲癲給他添了不少麻煩……”
“啊?”
豐隆指著自己:“我現在是……把那天的事忘得乾乾淨淨徹徹底底了啊……”
齊燕妮驚奇地看向豐隆,有體質這樣奇怪的人麼?
“你想賴賬?”她悶出來這麼一句話,“你那天連連叫著姒蘇姒蘇,不但認錯人,還恬不知恥地突然親人家來著!”說完,臉就紅了。
“我現在也叫你姒蘇啊。”豐隆一臉坦然地說著。
然後他傾了傾身,繼續道:“我現在也突然親你,你能怎樣?”說完,飛快地抬手,將齊燕妮拉到懷裡,吻了上去。
巫咸娃娃伸手捂住無支祁的眼睛,自己睜大眼看著屋內景色。
※※※
雲師與巫蘇之間的氣氛,變得十分微妙——巫咸娃娃說這句話的時候,聽眾是無支祁。
當然無支祁是完全聽不懂它在說什麼的,它將來或許會懂得人的語言,但是現在,它似懂非懂,不過是隻襁褓中的……猴子而已。
所以巫咸娃娃放心大膽地跟它聊天,順便給它潛移默化地上人類文學課。
如果這猢猻將來是滿嘴巴的情愛淵源,那巫咸娃娃必定會宣告此事與它無關,不要找它負責的。
巫咸娃娃跟無支祁聊了片刻,齊燕妮撩開草簾進屋,哼著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