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顏看著這樣的嶽凌天,目光渙散之處落在他不斷怒吼的嘴唇上,水光瀲灩、性感抿著;還有那一雙淡淡的眼瞳,似有水波浮動,眉宇之間早就沒有了往日的大氣風度,暴跳如雷,恨不得殺人。
李新‘噗噗騰騰’的提著醫藥箱趕來的時候,在看見倒在嶽凌天懷裡那孱弱的近乎快要消失生命跡象的女人時,嚇得肝膽欲裂、雙腿發軟!天要亡他,為什麼偏偏又是這天子的心頭肉出了事?
跟著李新一同前來的小香看見已經快要昏厥的周顏,尤其是在目光接觸到那一片片暗紅色的血跡時,臉色蒼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李新顧不得身旁跪著的小香,快跑上前就這嶽凌天抱著的周顏,倉皇之中快速搭脈,一陣壓抑的沉默之後,連魂兒都顫了,看著嶽凌天聲音顫抖著說:“危險了,怕是孩子保不住!”
本來已經快要被身體裡那一陣陣的疼痛折磨昏死過去的周顏在聽見這一句話的時候,猛然睜大瞳孔:“不!我要孩子——孩子!”不捨得眼淚已經滾下來。
嶽凌天摟緊周顏,冷靜問出口:“保住的機會有多大?照實話來說!”
李新膽顫的吞嚥口水:“若是硬保,恐怕母親也會受到牽連,但也不是不無可能,可要有一定的風險;嶽公子,屬下做不了主,你也做不了主,我們必須請示皇上,問問他敢不敢賭一場!”李新額頭上的冷汗都被嚇出來。
嶽凌天聽著李新的話,他深知,在北夏,沒有人能比得過李新的醫術,連他都說這是一場賭博,那麼必定是兇險萬分;咬緊牙關,嶽凌天低頭看向周顏,剛要開口說什麼,周顏卻已經伸出手一把捂住他的嘴,手指上的鮮血沁在他的唇瓣上,讓那本來就水豔的嘴唇更顯的妖異魅惑,聲音,粗喘如牛:“你說過的,不會讓我和孩子有事!——嶽凌天,不要去找夏如君,他不會讓我參加這場賭博,我信你,你要支援我留下這個孩子!”
嶽凌天壓住她撫在他嘴唇上的手指,只覺得那指尖冰涼透骨,涼的讓他的身體都忍不住發顫,“你沒聽見嗎?他說你若是硬撐,會死的!”
周顏大喘幾口:“我不會死!只要花容月還活著,我就不會死!”
從她口中聽到那個名字,嶽凌天的身體猛然一顫:“你確信?——我不想害死你!”
周顏點頭:“確信!孩子我會要,花容月的命我也會要;我會好好地活著,當孩子的母親,父王的女兒,親衛兵的老大。”
嶽凌天聽著這話,猛吸一口氣,看向李新,用前所未有的肯定,道:“我賭這場局,但你也要答應我,拼盡一切必須要她活著。”
李新此刻跪在地上,已經拿出一根銀針紮在周顏頭上的穴位上,生怕她會昏厥過去,眼下聽見嶽凌天這樣說,驚顫道:“嶽公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周姑娘對皇上來說意義非凡,你不能隨便做這個主;更何況……這個孩子是皇上的!”
“滾你媽的這個孩子是皇上的!”嶽凌天怒了:“我為什麼做不了主?他夏如君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冒充這個孩子的父親,我嶽凌天也敢!”
李新慌張了,長大了嘴巴看著面前已經暴怒失去理智的嶽凌天,這還是大周最有經濟頭腦、號稱最具智謀的國之美玉——嶽凌天嗎?
嶽凌天不理會被他的一句話嚇呆了的李新,抱起周顏就朝著後殿的床榻上走去,將懷中人兒軟綿綿的放在床上之後,回頭朝著那跪在地上愣住的人怒吼一聲:“滾過來!李新,救不了她,我要你陪葬。”
李新又是一哆嗦,心裡一陣慼慼然,他是太醫不是神醫,為什麼所有人在讓他治病救命的時候都說這句話要挾他?難道,那床上之人的性命就是命,他這個國之棟樑的太醫的性命就只能配給那些人當陪葬品嗎?
嶽凌天看著李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