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現了一層薄薄的汗珠,直到有一股涼嗖嗖的風吹過來的時候,走在前面的沈奇峰裹緊了身上的外衫,哆哆嗦嗦的打了個冷戰。
周顏也好不到哪兒去,頭上的官帽早就不見了,一頭烏黑的長髮就這樣洋洋灑灑的垂在腰間,被風吹的一蕩一蕩,蒼白的臉頰上露出她長這麼大第一次才有過的憔悴和虛弱,這時候看她,還真有那麼一點柔弱和憐惜。
沈奇峰又領著她走了一段路,終於在走到一處不大的閃動附近時,停下腳步,轉過身看了一眼明顯虛弱的周顏,冷冷道:“今晚就住在這兒吧!”
周顏以為他要說什麼,沒想到冷不丁的蹦躂出了這麼一句話:“為什麼?我們再走一段,指不定很快就會和要找我的人匯合了,我還撐得住,快走!”
沈奇峰看她擺明了死撐的模樣,冷哼了一下就扔掉手裡的木棒盤腿坐在一塊白天被大太陽烤的有些發熱的石頭上,懶洋洋的看著她:“那好呀,你走吧,我是走不動了,腳疼!”說完,這混蛋還裝模作樣的晃了晃腳踝,當真的一副嬌弱樣兒。
周顏沒見過像他這麼無恥下賤的:“喂——”
沈奇峰嫌棄的看了她一眼,伸出小手指掏了掏耳朵:“知道你嗓門大,用不著這麼表現自己吧!”說完,他的目光就落在她的左肩頭,“你傷口不停地往外冒血感覺不出來嗎?周顏,你真不想要你的這條胳膊了!”
經由他這麼一提醒,周顏剛忙回頭看向自己的左肩,可不是嘛,剛才一直著急著趕路忘了這一茬,經過半天的晃動,果然傷口越來越大,血水冒得比先才還要厲害。
她疼的嘶嘶的抽冷氣,找了一塊同樣熱烘烘的石頭坐上,閉著眼睛抿著嘴唇,當真是死都不吭聲。
過了一會兒,她聽見附近傳來幾聲動靜,還以為是野獸出沒;待她一眼警惕的睜開眼,卻看見原來是沈奇峰蹲在一邊對著幾根粗細不一的木棒子發呆,一會兒撿起一個拿在手裡掂量掂量,然後滿意的就留下來抱在懷裡,不滿意的就扔到一邊,不一會兒,懷裡就抱了四根粗細相同的木棒,直直的朝著她走過來。
周顏看他這樣,警惕的繃緊了身子,剛想要說什麼,他卻在走近她時蹲下身,然後將自己外袍撩開,露出乾淨白素的裡衣,用牙齒咬了個小口子,猛地一扯,‘撕拉’一聲,就扯下來幾根布條。
周顏看著他張羅,詫異的睜大眼:“你幹什麼?”
沈奇峰頭也不抬,只是比量著木棒低著頭回答:“我還不想帶著一具死屍趕路,”
說完,他就抬起頭看了一眼明顯又被他逗生氣的周顏,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呢,一看見他,一聽見他的話甚至都會生氣,雖然,她早就將他忘記了。
周顏見他抿著嘴唇對著自己熟悉的笑,氣哼哼的轉過頭不去看他;直到感覺腰間一鬆,本來展展的扣在腰上的腰帶瞬時被他扯開,接著,外襟對著大打而開。
周顏大驚出聲,揚起手就要朝著他打去,卻被他靈巧的躲開,手裡繞著她的腰帶,嘿嘿的笑:“別表現的一副貞潔烈婦的模樣,你跟著一幫老爺們在戰場上同吃同睡了這麼多年,難道到現在還學著來玩矜持?放心,我現在對你這個半殘人士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是想要看看你的傷,周顏,你也不想自己將來有一天只剩下一個胳膊上陣殺敵吧!”
周顏看著他近乎無恥帶笑的模樣,氣的連磨後牙槽都不解氣,真是恨不得扯碎了他才來的痛快;可是,他的話卻又是那麼有說服力,就像他說的,她不會要自己在將來的某一天只剩下一個胳膊上陣殺敵,只剩下一個胳膊去抱她的花兒;她嚴於要求自己,從來不允許任何的一點瑕疵和缺憾出現在她的身上。
忍了又忍後,她終於無奈的妥協,瞪直了眼睛看著他對著自己‘你拿我沒法子’的笑著,任由他解開自己的上衫,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