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個月的心放了下來。
翎飛,你可算回來了。
兩位將士其中一人一揚馬鞭,加快了馬速,駛到周大嬸和周管家面前,慌忙下馬扶起了二老,急促地說:“爹,娘,可為侯爺請好了大夫。”
周管家道:“一切都準備好了,侯爺可好……”
那將士神色更加慌張:“侯爺他……”然後掃了一群跪著的僕從,“爹,哪位是墨姑娘?”聽到這,耳旁嗡嗡作響,猜出潘翎飛已不大好了,心口一緊,如千斤重錘擊打心房,身子一軟,幾欲摔倒。
潘翎飛,你可不敢出事啊。
就在這時,載著潘翎飛的馬車已行駛到了侯府門口,幾個壯漢忙上前掀起布簾,小心翼翼地把潘翎飛抬在準備好的床轎上。所有人的表情凝穆,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我看著那張已無血色的臉,左胸口裹著厚厚的紗布,紅色的血液已經滲透,我斂著哭聲,更加慌亂無主。
“汶……汶嫣兒……”一聲無力的輕喚從潘翎飛慘白乾裂的嘴唇發出。幾個抬床轎的壯漢停了下來,世界彷彿突然靜止了一般。“汶……嫣兒……”潘翎飛緊鎖劍眉,雙目緊閉,長卷的睫毛如飛蝶振翅般輕顫。
我趕忙上前,握住潘翎飛的手,如冰寒冷,沒有溫度:“翎飛,汶嫣兒在這。”我儘量用最輕鬆的語氣回答他,可卻早已淚流滿面。潘翎飛好似感知到了我的回應,緊緊握住我的手,再也沒有放開。
幾個壯漢復又前行,就這樣我隨著潘翎飛進了屋子。屋裡站著好幾個大夫準備為潘翎飛止血處理傷口。
“周管家,侯爺已回來了,讓我見一面可好?”屋外傳來上官汶燁焦急渴盼的聲音。
“夫人,侯爺無礙,只是現在要立刻處理傷口。夫人身子有孕,應多注意自己身子才是。”周管家誠摯地說,怕是讓上官汶燁見了潘翎飛這般模樣,對腹中的胎兒不好吧。
“小姐,我們聽周管家的,應該注意身體才是,我們先回去吧。”玉兒已是泣不成聲。
我抹了眼淚,找來被褥蓋在潘翎飛猩紅的傷口上,掙脫開他的手,走了出去。“姐姐。”我一出門便對上了上官汶燁腫得跟桃似的雙眼,知道這些日子她沒少流淚,我心裡又泛起了一陣酸澀,但還是強忍著笑意。“姐姐,翎飛沒事,他剛睡著了,你進來看吧。”我向周管家點頭示意,拉著上官汶燁進了內室,潘翎飛卻似安然得睡著了,我看上官汶燁表情些許放鬆,又忙拉著她朝屋外走,“姐姐,我們出去吧,在這裡打擾了大夫醫治。”我瞧著她圓滾的腹部,心裡一算已五個月身孕了,繼續道,“姐姐,你現在身子金貴,翎飛還等著抱他的大胖小子呢,你要好好操心自己的身子才對。”
“我知道了。”上官汶燁舒了一口氣說。
這時,王大夫從內屋走了出來,說:“侯爺說讓墨姑娘留下。”
我尷尬地看向上官汶燁,上官汶燁卻微微笑了一下:“妹妹替我照顧侯爺吧。”便挺著肚子出去。
我又坐到床邊,潘翎飛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底一片濃得化不開的柔情,無力地拉著我的手說:“汶嫣兒,能看到你真好啊。”
我輕輕一笑:“翎飛,莫要說話了,大夫準備為你清理傷口呢。”我用手輕輕撫過他漂亮的眼睛,希望他能閉上眼睛休息一會。
不想,他突然睜開了雙眼,眼神痛苦又帶著戾氣:“汶嫣兒,我行著一路,聽說……”
我捂著他的嘴巴,又笑道:“聽說什麼了,傻翎飛,你忘了,汶嫣兒說過就是你一個人的呀。”
潘翎飛皺著眉頭,冥思苦想,好像沒想起來我曾說過這樣的話,但最後還是眨著清亮的眸子,滿意地看著我,笑了笑,欣然地閉上了雙眼。
終於一個半時辰後,王大夫長長舒了一口氣:“已為侯爺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