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姑娘心下如被滾油滾過一樣,煎心的疼。
柳元卿一直沒有說話,但那種威壓,卻讓大王姑娘渾身僵直。
大王姑娘都已經分不出,她是被柳元卿嚇得動不了,還是不願意動了。
秦嬤嬤卻是在說話,以她一慣的沉沉地一個聲調,沒有起伏地對離心說道:
“喊離寶進來,將此女拉送宮藝局,以後充長公主舞女。”
離心應了聲是,一下沒有遲疑地便就走了。
觀魚亭裡的小姑娘被嚇得不輕,已經有倒吸氣的聲音。
楚暖微嘆了聲氣,她雖然不怕柳元卿,但大王姑娘太沒有眼色了,所以,便也就沒有為大王姑娘求情。
在聽了秦嬤嬤的話以後,大王姑娘才像是被針釓了似的,猛地站了起來,兩眼瞪得直直的,長年的禮儀規矩卻是全都拋了,也不嫌與秦嬤嬤說話降了身份了。
但大王姑娘說話的時候,仍是跳過了秦嬤嬤,對著柳元卿:
“你不能,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爹是有功名在身的朝臣。我是臣女,不是罪人之女,你不能這樣羞辱我、羞辱我爹。”
柳元卿連神色都沒有變一下,笑得依然如今天的天氣一樣,惠風和暢。
卻沒有理大王姑娘。
就像大王姑娘放了個屁似的。
秦嬤嬤這時候卻上去便就給了大王姑娘一個嘴巴子,道: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跟長公主殿下你啊我啊的?看來你也是官家小娘子,那一準聽說了,長公主殿下有個奴婢可是出身國公府,你自認為與那奴婢比,身份有多貴重?”
大王姑娘如被雷擊了似的,這下子她一下子全都想起來了。
也知道柳菲莫本來是柳元卿的妹妹,現在,卻是柳元卿的私奴。
她的身份,又怎麼能比得了柳菲莫?
一想到她會成為舞者伎人,那她一輩子就完了。
大王姑娘的膝蓋不自覺地就是一軟,“咚”地一聲,當著眾人的面,跪了下去,顫著聲音說道:
“臣女無禮,還請長公主殿下恕罪。臣女只是以為先已經給長公主行過禮,一時沒有明白過來,長公主站起來何意,所以一時反應慢了,求長公主恕罪。”
這個時候耍這種小聰明。
楚暖都覺得這位大王姑娘算是沒救了。
柳元卿沒有理她,就那樣淡淡地瞅著她,像一個主宰者一樣,瞅著她不說話。
大王姑娘不甘心,柳元卿一直不肯說話,於是,她轉而去求楚暖。
但那話,說是求,卻不如說是挑撥。
大王姑娘對楚暖說道:
“我與暖妹是閨閣好友,王家與楚家又是通家之好。暖妹雖未封為公主,卻也是皇后娘娘的侄女,我身為楚家客人,難道暖妹就一直在邊上看著,不出一言嗎?”
楚暖一聽,笑了,說道:
“我是皇后娘娘的侄女,但與長公主也是我的表姐。咱們雖然自小認識,卻也還沒到閨中好友的地步。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感覺出咱們是閨閣好友的,反正我沒感覺出來。我覺得一年只見幾次的人,都算是閨中好友,那我的好友可就數也數不過來了。”
大王姑娘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楚暖一歪頭,瞅向柳元卿道:
“況且誰遠誰近我還是分得出來的,瞧不起我表姐的人,我幹嘛要幫她說話?”
柳元卿不由得笑道:
“你與她說那麼多話幹嘛?我再是長公主,要是碰你一根頭髮,姨母也非要收拾我的呢。你忘了小時候了?”
兩個人相視一笑,均是想到了小時候,在宮裡發生的趣事。
柳元卿回過頭來,再瞅向大王姑娘時的目光,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