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內奸在廣陵監視劉牢之的動靜,以策安全。司馬道子寫信予劉牢之一事,已成公開的秘密,更加何謙一方知之甚詳,並會散播謠言,以動搖劉牢之在北府兵內的威信。」
屠奉三點頭道:「此事確有可能,何謙便曾把劉牢之與王恭結盟的事,通知孔老大。」
劉裕道:「我最清楚北府兵內的情況,劉牢之是不得不與手下將領商量此事,訊息會因此散播開去。」
屠奉三道:「若是如此,你這招恐懼大法,將可以發揮無窮盡的威力、郝長亨是聰明人,深悉人性,也比別人多顧慮,容易杯弓蛇影。」
接著皺眉道:「可是敵人不是剛上戰場的雛兒,我們想騙倒他們並不容易。」
劉裕微笑道:「屠兄似乎忘記了,我正是不折不扣的北府兵。只要敵人略呈亂象,我便有方法乘虛而入,營造出北府大軍從水陸兩路殺至的駭人形勢,只要令敵人生出恐懼,不求取勝但求保命,此戰我們便有必勝的把握。」
屠奉三現出心悅誠服的神色,點頭道:「真的明白了!劉帥!」
火箭的攻勢終於歇下來,整座客棧已陷進火海和濃煙裡去,飯堂內的溫度不住升高,仿如人間火獄。
兩大高手仍各據—桌,目光交擊,等待對方露出破綻,看看誰先捱不下去。
烈焰雖仍未波及他們,不過主樑已燒著,其餘可以想見。
地上遍佈箭矢,都是射往兩人身上被擋開的火箭,默默訴說著剛才一輪箭攻的激烈情況。
「獵獵」聲響,靠近燕飛的最後第三張桌子,被上面掉下來一團火球波及,終告起火焚燒。
對面的孫恩沒入濃煙之內,燕飛展開內息之法,口鼻呼吸停頓,真氣在體內迴圈往復,形成護體的氣罩,不讓火勢入侵。
如此以火箭焚燬一座具規模的客棧,並非上策,城將必須先把附近居民撤走,又要控制火勢,可是燕飛卻體諒城將的苦衷。要知不論自己或孫恩,均是天下武林最頂尖兒的人物,強攻進來,必是屍橫遍地的局面,且沒有必殺他們的把握,如能以烈火把他們逼得見勢逃遁,再由箭手以亂箭從遠處把他們射殺,當然划算得多。但因級數差別太大,城將作夢也沒想過,他們能在火場內挺這麼久,這也難怪,天下間,亦只兩人有內呼吸的驚人能耐。
「蓬!」
一團火球從上而降,掉往兩人中間的位置去,火熱遽增。
「錚!」
蝶戀花向主人發出動人心魄示警的清音。
燕飛蝶戀花出鞘的一刻,尚未觸地的火球,已挾著勁氣狂飈,撲臉而來。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煙烈焰裡,燕飛感到孫恩的氣場停滯了—瞬,未能發揮全力。不由心呼僥倖,曉得自己差點輸掉此戰。
直至適才火球落下的一刻,孫恩—直在他靈覺的嚴密監視裡,即使孫恩沒入濃煙裡,他仍能一絲不誤地掌握著孫恩的精神狀態,只要孫恩忽然出手,他有十足把握可以作出及時的反擊,不會讓孫恩搶得先手,佔奪關係生死成敗的先機。
可是在火球落下的一刻,孫恩似像倏地消失了,他再感應不到孫恩,要命的是,孫恩的靈覺卻完全緊攫著他。
他既不知該何時出手,更不曉得孫恩會用何手段。
剎那間整個局勢完全改變過來,他已陷於絕對的被動,先機盡失。
就在敗局將成的關鍵時刻,蝶戀花的示警,正是他最需要的及時雨,忽然,靈覺天機失而復得。
孫恩的全力出手露出不該有的破綻,正因孫恩料想不到他的蝶戀花會有護主的「驚人之舉」,更因而生出在道行上及不上燕飛的震撼,所以氣場滯了一下,精神的變動影響了他的功夫。
來自丹劫的灼熱真氣透劍鋒擊出,直衝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