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彥暗抹了一把冷汗,曉得尹清雅聽到自己向外公佈曾親過她的嘴兒的豪言壯語,幸好見她面無慍色,心裡踏實了點。再幹咳一聲,求救目光投往卓狂生。
卓狂生兩眼上翻,表示無能為力。
尹清雅皺眉朝高彥瞧去,一副隨時大發嬌嗔的姿態。
姚猛也暗自為高彥著急,事實上他和卓狂生只是想到有可乘之機,趁桓玄兵力集中往建康,覷隙奪取巴陵,至於如何實行,正要和高彥湊成一個諸葛亮來研究。
高彥吃力的思索,苦笑道:「要奪回巴陵!嘿!要奪回巴陵……他奶奶的,當然是裹應外合,我……天呵!有哩!」
尹清雅忍著笑的道:「你不是早想好了嗎?為何卻像剛想到的樣子。」
高彥興奮得手舞足蹈,道:「幾時想到都好,最要緊是我們攻陷巴陵後,再守穩巴陵,威脅桓玄的老家,逼他要應付兩條戰線的大戰,那肯定早晚可割下桓玄的卵蛋來送酒。」
尹清雅掩耳道:「不准你再說髒話。」
高彥像變成另一個人,俯前向尹清雅道:「先放下你那雙柔軟的玉手。」
尹清雅乖乖的垂下雙手,以奇怪的眼神看他,像剛認識他的模樣。
高彥神氣的道:「論兵法,我只識兩句話,就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卓狂生和姚猛交換個表示失望的眼色,前者嘆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奇謀妙計,他奶奶的,我還……」
幸好姚猛知機的在桌底下暗踢他一腳,他才沒有繼續說下去。
高彥對卓狂生的冷嘲熱諷絲毫不以為意,注意力全集中往尹清雅俏臉去,道:「為何知己知彼能百戰不殆呢?皆因不但清楚自己的優點,更能完全掌握敵人的弱點。論實力,我們當然遠及不上桓玄,不過桓玄的主力部隊已到了建康去,如此我們和敵人實力上的對比便大幅拉近了。」
尹清雅苦惱的道:「可是現在巴陵已被敵人控制,要攻陷巴陵並不容易,如果敵人援軍從江陵開來,那吃不完兜著走的人不是敵人,而是我們哩!」
又嘆一口氣道:「現在我們兩湖幫士氣消沉,恐難與敵人正面硬撼。」
卓狂生和姚猛根本沒想過士氣方面的問題,還以為巴陵幫眾便如荒人般有頑強的鬥志,聽得小白雁這兩句話,禁不住頹然若失。
高彥從容道:「雅兒說出了我們的弱點,若要我們只精於水戰,從未試過攻城的兄弟去攻打巴陵,我們肯定吃大虧,說不定未到牆腳便走失了大半人。」
卓狂生等三人同時動容,意會到高彥確是成竹在胸,非是胡言亂語。
姚猛不解道:「不攻城又如何奪城呢?」
高彥探手去摸卓狂生頷下長鬚,笑道:「山人自有妙計。」
卓狂生往後縮開,不讓高彥得逞,不耐煩的道:「還要賣關子,快從實招來。」
高彥靠往椅背,長吁一口氣道:「坦白說,自倉皇撤離巴陵後,我們可說是亂成一團,潰不成軍,全賴為我嶽師傅復仇的意念與劉裕的金漆招牌把人心拉扯著。但在情報方面,在本人策劃下仍做得非常出色,令我們對敵人的情況瞭如指掌。巴陵的敵軍由周紹和廢了一隻手的馬軍指揮,兵力不足二千五百人,戰船二十八艘。唯一可對他們施援的是留駐江陵由桓修統領的部隊,兵力在五千人間,戰船三十五艘。想想看,如果我們能擊垮桓修往援巴陵的船隊,情況會如何發展?」
尹清雅一震道:「巴陵的敵人不但會變得孤立無援,還要害怕我們乘勝追擊,奪取江陵。」
卓狂生也精神大振道:「高小子果然沒給我們贊錯,江陵確是桓玄必救之地,不容有失。」
姚猛皺眉道:「問題在如何把江陵部隊引出來呢?」
尹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