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語從她口中說出來,有種難以形容的溫柔和動人心絃,充盈輕重緩急的節奏感,不單是迷人的語言,更是能觸動人心的天籟樂章。
想起過往親密至無分彼我的關係,燕飛有點不由自主地輕輕反握著她一雙玉手,雖然同時想到這雙手可毫不留情地殺人,也無法忘懷她溫柔多情的觸控。
在等候万俟明瑤來臨前,任燕飛千想萬想,仍沒想過万俟明瑤會以這樣的態度對他,問他這幾句話,宛如一切事情從沒有發生過,長安的熱戀仍像一發不可收拾的林火般在焚燒蔓延。
她是否在耍手段騙他呢?
明知拓跋漢就是燕飛,仍要逼向雨田來殺他,只是為傷害向雨田,對向雨田的拒愛作出最嚴酷殘忍的報復,由此已可見他以前的看法沒錯,万俟明瑤心中始終只有向雨田一個人,對他燕飛不過是逢場作戲。
万俟明瑤細審他的臉容,道:“漢!你變了很多,整個人的氣質都改變了,像變成了另一個人。不過在我心中,你永遠是在沙海里迷了路的那個小子拓跋漢,也是在長安和我重逢的拓跋漢。”
又凝望他的眼睛,柔聲道:“你的眼內多了很多東西,我無法形容那是甚麼。我似熟悉你的眼睛,但又感到很陌生。你在想甚麼呢?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有個美滿的將來,正如你曾承諾的,我們可以做世上最美好的一對愛侶。你改變了,但我也改變了。我一直不相信有人能改變我,但我的確被你改變了。”
燕飛心中沒有半點憤怒,只有無盡的悲哀。於万俟明瑤來說,沒有任何人或事比秘族的傳承和榮譽更重要,那是自小由她爹灌輸給她的想法,根深柢固,不是任何人能改變,更絕不會因他燕飛而改變。
燕飛感覺苦夜空燦爛的星光灑在他們身上,他和她此刻表面上非常親近,但他卻清楚兩顆心像是隔著萬水千山般遙遠。心中不由浮現紀千千的如花玉容,縱然他們一個在天之涯,一個在地之角,但兩顆心之間卻沒有距離。
他的確變了,竟可在與万俟明瑤一起時,思念另一固女子。
万俟明瑤輕輕地把一雙柔荑從他手中抽出來,接著伸展動人的身體,投入他懷裡去,雙手水蛇般纏上他的頸項,香唇湊到他耳旁喘息著道:“漢!擁抱我!像你以前般緊緊的擁抱我。”
燕飛沒有依她的話,似變成一座不動如山的石像般,嘆道:“你愛我嗎?”
万俟明瑤微嗔道:“又說蠢話了,你有一點沒有變,仍是以前那個既愛懷疑又固執的傻瓜。”
嗅著她的髮香,鼻子充盈她健康的氣息,感受苦軟玉溫香在懷中的迷醉滋味,燕飛卻是心靜如止水,沒有半絲波盪,因為他曉得當他沒有依言擁抱她的一刻,万俟明瑤生出殺機,在這樣親密的接觸下,她的意念瞞不過他的靈覺。
燕飛沉聲道:“你所謂對我的愛,並不是我要求的那種愛。當年在長安時,縱使我和你有最親密的行為,但我仍不時有孤獨的感覺,那是一種空虛的窒息感,可以令人沒法掌握幸福。我一直想不通為何在理該最快樂的時刻,卻有那種不愉快的感覺,當時我還以為是因不瞭解你,但我終於明白了,在離開你之後,腦子醒過來的時候,我明白了。因為你的心中有另一個人,當你和我說話,甚卒和我歡好的時候,你卻在想另一個人。”
万俟明瑤一陣風般離開他懷裡,退往丈許外的地方,秀髮飄揚,傲然挺立,鳳目射出閃閃電芒,配合背掛從香肩斜探出來的長劍,登時由千嬌百媚的多情女廣,化身為可奪命的勾魂豔使。語氣出奇地平靜道:“拓跋漢你何不坦白告訴我,你已移情別戀,不用再口出汙言,侮辱我万俟明瑤。”
燕飛淡淡道:“我並沒有移情別戀,還記得在我離開的同一個晚上,你對我說的一番話嗎?你親口向我說你對一個男人傾情專注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