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還冷然道:“可以說是別有居心,卻不一定要來害我們。現在南方形勢混亂又複雜,她是借我們這棵大樹來遮蔭,一方面可以靜觀其變,另一方面是覓地潛修。她以為我看不破她嗎?我只是不想揭破她吧!”
郝長亨愕然道:“她竟是借我們的地方來練功,真教人想不到。”
聶天還道:“她教你意外的事會陸續有來。此女不但媚骨天生,且是練武的好料子,每次我見到她,都感到她進步了。今回見到她,我這個感覺更強烈,她應是處於突破的邊緣。如給她練成‘逍遙大法’,她將會變成另一個任遙,至乎猶有過之。”
郝長亨胡塗起來,道:“我們這樣收留她,究竟是兇還是吉呢?”
聶天還道:“那就要看我們的表現,明白嗎?”
郝長亨醒悟過來,點頭道:“我明白了,她是一頭擇木而棲的鳥兒。”
聶天還道:“她確是天生的尤物,男人的恩物,桓玄沒有選她,大出我意料之外,也打亂了我的部署。長亨你放心吧!我聶天還何等樣人,豈會被女色所迷?除非她做到一件事,否則休想我信任她。”
郝長亨好奇心大起,問道:“要她為幫主幹甚麼事呢?”
聶天還淡淡道:“就是殺死劉裕。劉裕一去,我將成為她唯一的選擇,如此她才肯對我死心塌地。”
郝長亨嘆道:“幫主高明!”
此時手下急奔來報,在門外已高呼道:“報告幫主,小姐回來哩!小姐回來哩!”
郝長亨尚未來得及反應,聶天還早旋風般轉了出去。
第十章 心靈失應
天穴被披上雪白的新衣,在燦爛的星空下,益顯其秘不可測的特質,其存在已是個千古難解的奇謎。
燕飛立在天穴邊緣處,心中思潮起伏。每次看到天穴,他總是百感叢生,難以自己。天穴不但改變了他的命運,也改變了他對人世的看法。
三佩合璧後,他以前的世界像褪了色的記憶,遙遠而欠真實,取而代之是現實和虛幻難以分辨的迷茫和失落。他再弄不清楚自己在此奇異天地間的位置。
另一個問題在燕飛心中湧起。
以三佩合一的驚人威力,仍只能開出僅容一人穿過的仙門,縱使他練成太陽無極和太陰無極,使出大三合的招數,能讓三佩合一的威力重現,已非常難得。若要開啟可容三人透過的仙門,是否需要比三佩合一還要大上三倍的能量呢?
這是否有可能?
更難解決的問題,是如何讓紀千千和安玉晴抵受大三合的爆炸力,全然無損的透過仙門。接著而來的問題,是假設兩女在沒有結下金丹的情況下,即使能成功穿越仙門,仍難逃肉身灰飛煙滅的厄運。
這些想法令他感到沮喪。
自死而復生後,他仍有一般人喜怒哀樂的情緒,但心情從未試過如眼前般,覺得一切努力都是沒有意義的低落,可知陽神的受損,可以直接影響他的清醒意識。
黎明前他將會回到邊荒集,而他更必須投進現實去,進行營救千千主婢的行動,所以他要振作起來,暫時把種種惱人的問題拋開,全力與敵周旋。
一天處於這人間世,一天他仍要面對這人間世的煩惱。
唉!
万俟明瑤。
倏地天穴另一邊出現一道人影,以驚人的高速接近,直抵天穴邊緣,隔著天穴朝他裡過來。
燕飛凝望天穴,似是毫無所覺。
那人倏地蹲了下去,遙指燕飛隔穴嘆道:“我的娘!原來你就是燕飛。他奶奶的!我向雨田究竟走了甚麼運道?拓跋漢就是燕飛,好朋友變了勢不兩立的死敵。我的娘,我早該猜到是你,天下間哪來這麼多高手?”
燕飛抬頭往向雨田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