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便失去行蹤飄忽的優勢,變成目標明顯,易招敗亡。”
劉裕微笑道:“比之聶天還和孫恩,焦烈武又如何呢?”
同時向王弘和老手暗打眼色,著他們不要說話。
李興國冷哼道:“當然是差遠了,孫恩號召力強,座下信徒以十萬計,只要他振臂高呼,便可聚眾造反。”
何銳也道:“聶天還是南方第一大幫,以兩湖為基地,與當地民眾息息相關,利益一致,根基雄厚,到今天朝廷還是難以動搖其分毫。焦烈武怎能相比?”
王弘和老手明白過來,不由都心中佩服。李興國和東海幫都畏焦烈武如虎,任劉裕喊破喉嚨、痛陳利害,仍難以消除他們對焦烈武的恐懼。惟有引導他們自己去思考,反可以令他們看破焦烈武的缺點和破綻。
劉裕道:“如此說來,焦烈武的弱點就是實力未足和不得人心,所以縱然有稱霸之心,仍是力有不逮。既然如此,為何他能作惡不斷,威震東海區域?”
何銳苦笑道:“因為沒有人能在海上勝過他們不拘風潮順逆的開浪戰船,且一擊不中,又可遠揚千里,要打要逃,全由他們決定。”
劉裕道:“假設我們能引他來攻打鹽城,整個形勢將會改變過來。現時方玲在我們手上,他若要救人,便得來攻城,只要我們準備充足,作好佈置,殺焦烈武的機會便在眼前。”
大堂沉默下去,鴉雀無聲,沉重的氣氛,緊壓著每一個人的胸口。
老手終忍不住,大訝道:“劉爺說的句句屬實,為何各位仍像有難言之隱的樣子?”
李興國頹然道:“太守大人在來此途上見到人嗎?”
劉裕平靜的道:“是否今早有人散播何幫主被行刺喪命的訊息,所以惹起前所未有的恐慌,大部分的人都走了呢?”
何銳、李興國、陳彥光和謝春明對劉裕料事有如目睹般的神通,大感訝異。
李興國嘆道:“太守大人是怎猜得到的?”
劉裕淡淡道:“因為焦烈武有奪取鹽城之意。”
今次連王弘也胡塗起來,道:“剛才大家不是研究過,焦烈武從不攻打任何城池嗎?”
劉裕道:“這叫此一時也彼一時也。假如讓焦烈武回到兩年前重新開始,我敢保證他不會胡亂殺人,反會收買人心。雖然現在己鑄成大錯,可是坐擁一支強大的戰船隊和聽命效死的部下,焦烈武並不甘心只當個海盜頭子。尤其是最近的大勝,令他更不把朝廷放在眼內。”
眾人點頭同意,因為劉裕說的是人心的正常變化,得隴望蜀,是人之常情。
劉裕績道:“機會終於未了,首先是天師軍在南方作亂,令北府兵和建康軍無力東顧。其次是焦烈武得悉我劉裕來了,只要能殺死我,他立即可以名揚天下,再不只是個聲威限於東海的盜賊。”
何銳的呼吸重濁起來,喘息道:“劉爺之言有理。現下焦烈武確有奪取鹽城之意。”
劉裕道:“現在城內還有多少可用的人?”
李興國現出尷尬的神色,道:“守城兵剩七十五人,不過我們並不是要對抗賊子,而是要看清楚情況,再作打算。”
他雖然沒有明言,但人人曉得他的所謂“打算”,是隨時棄城逃亡。
何銳不待劉裕詢問,自動報上道:“我幫中的老幼婦孺,己全部撤走,剩下百多名兄弟,亦是看形勢的發展應變。”
劉裕微笑道:“有二百人己足夠守城破賊。”
李興國一震道:“可是敵人的兵力在我們十倍之上。”
劉裕道:“問題在我們能否團結一致,人人拼死護城。苻堅以百萬軍南未,還不是在淝水飲恨於玄帥的八萬北府兵手下。更何況我們有城可守,且有人質在手上,守城的準備亦充足,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