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彥發了一會呆後,拍額道:“真荒謬!虧你想出這樣的餿主意來。他奶奶的,於是我這富貴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好漢,便諸多推託,死也不肯登臺表白。唔!不過你剛才不是說過另有版本嗎?又是什麼的一回事?”
卓狂生道:“這是個特為小白雁和一心要破壞你們小夫妻的人而設的版本,隨宣傳邊荒遊而傳遍南方各大城鎮的文字散播。你的小白雁之戀只列章回的標題,儘可能加油添醋,例如什麼孃的‘一見鍾情'、‘愛郎情切'、‘共度春宵'諸如此類,總之不氣死小白雁不罷休。哈!當然哩!以上標題無一實情,只是局外人想當然而矣。”
高彥認真的思索起來,皺眉苦思喃喃道:“你這條激將之計真的行得通嗎?”
卓狂生道:“信我吧!這個險是不能不冒的。對了!還有一件事,我不想動用公款,小查那間燈店的營運資金,你必須直接向大小姐借銀,此事沒得商量,明白嗎?”
高彥無奈的道:“你說怎辦便怎麼辦吧!我敢不照你的意思嗎?他奶奶的!這件事我還要仔細想想,老子點頭才可以實行。”
※ ※ ※ ※ 劉裕登上小山崗,烽火仍熊熊燃燒,不住把濃煙送往高空。
忽然心中一動,腦海浮現任青媞誘人的花容。
劉裕心中大訝,難道自己竟承繼了燕飛的靈覺,可以對人生出神妙的感應。旋又推翻這個想法,因為他嗅到一絲絲若有似無的香氣,而此正是任青媞動人的體香。他敢肯定如果不是內功上有突破,一定會把氣味疏忽過去。
自己應否揭破是她弄鬼,以收先聲奪人的震懾效果呢?
念頭一轉,又把這誘人的想法放棄,因為與他心中擬定好的策略不符合。
過去的幾天,他整個心神全放在體內真氣的運轉,和如何把與以前迥然有異的真氣,應用到刀法上去。養息時則思量返回北府兵後的生存之道。
屠奉三說中了他的心意,他必須韜光養晦,敵人愈低估他愈理想,所以他決定把現在真正的實力盡量隱藏起來,讓敵人誤以為他仍是以前那個劉裕。
他是北府兵最出色的探子,善於憑氣味追躡目標。從剛才嗅得任青媞留下的氣味,他可以斷定任青媞離開烽火處有頗長的一段時間,或許是二、三個時辰,換過以前的他肯定再沒法嗅到任何氣味,所以他決定裝蒜,以令此妖女沒法掌握到他現在的本領。
劉裕目光掃過小崗南坡茂密的樹林,那是唯一最接近他的可藏身之處,劉裕心中暗笑,掉頭便走。
“劉裕!”
劉裕已抵東面坡緣處,聞言止步道:“任後有何指教?”
破風聲直抵身後。
劉裕旋風般轉過身來,任青媞盈盈站在他面前兩丈許處,消瘦了少許,仍是那麼婥約動人,神情冷漠地瞅著他。
想起曾和她有過肌膚之親,同室共床,卻說不出是何滋味。
任青媞幽幽一嘆,本是冷酷的眼神生出變化,射出幽怨悽迷的神色,輕輕道:“劉裕你現在是大名人哩!淮水一戰,使你名傳天下,現在連邊荒集也落入你的手上,理該大有作為,因何還要回廣陵去送死呢?”
劉裕啞然笑道:“我死了不是正中任後下懷嗎?我們的關係早已在建康結束,從此是敵非友。勿要對我裝出關切的模樣,你當我是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的傻瓜嗎?”
任青媞微聳香肩,淺笑道:“誰敢把你當作傻瓜呢?我是來找你算賬的,我的心佩在哪裡?”
劉裕搖頭嘆道:“虧你還有臉來向本人要這討那,你死了這條心吧!心佩縱然在我身上,我也絕不會拿出來給你。本人沒時間和你糾纏不清,你想要什麼,先問過我的刀好了。”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