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只是自尋死路。從友艦打出的旗號,她得悉直破天當場慘死,她卻沒有時間悲痛。
今次的任務被慕容垂雙箭摧毀,再不能對敵人構成後顧之憂的威脅。換言之穎水上游已牢牢*控在敵人手上。
而於途中攔腰偷襲的願望亦告落空,因為敵人勢將提高警覺,偷襲再不成其偷襲。
雙頭艦忽然放緩速度,接著改進為退,船尾變為船頭,順流溜進石灰漫空、視野模糊的河段去。
慕容垂倨坐馬上,暗自調息。剛才兩箭耗用他大量真元,不過他仍感大有所值,因已盡挫敵人的威風。
宗政良和鐵士心同時馳到他身旁,陪他目送兩艘雙頭艦從容退走。
慕容垂淡淡道:“不用追!”
鐵士心忙發下命令。
宗政良道:“若我沒有看錯,大王射殺的該是大江幫三大天王之首的直破天。”
慕容垂沉吟不語。
鐵士心和宗政良都不敢說話,驚恐打擾他的思路,僅看著兩艦消失在下游河灣處。
慕容垂搖頭失笑道:“我們差點輸掉這場仗!”
鐵士心點頭道:“由這裡到邊荒集,穎水有多條支道,若讓敵人艦隊藏身任何一條支道,待我們經過時突攔腰襲擊,確可以使我們傷亡慘重。”
慕容垂淡淡道:“以士心的精明,怎會讓敵人如此輕易偷襲得手呢?”
宗政良愕然道:“難道大王竟是指整場戰爭?”
慕容垂目光投往穎水盡處,道:“對!我指的是邊荒集的爭奪戰。你們幾曾見過如此大殺傷力的火油彈?邊荒乃天下人材營萃之地,單是這樣的火油彈,足教我們吃盡苦頭。更令我生出警惕的是對方不拘成法,靈活多變的戰略。如讓這兩艘敵艦直闖往我們的大後方,我們將如芒刺在背,時刻受制,更會被截斷糧路,後果不堪想象。”
鐵士心和宗政良均沒他想得那周詳,聽得心中佩服。
慕容垂朝鐵士心瞧去,沉聲道:“我們改變作戰策略,士心你留守木寨,不但要加強這裡的防禦力,還要在對岸另建一座木寨,夾河呼應。”
鐵士心一呆道:“這個……”
慕容垂唇角飄出一絲笑意,好整以暇的道:“士心你不單是我們的後援中心,更是此戰成敗的控制者。我們去後,你把木筏拆散,以之在上游合適處築起攔河大木柵,逐步截斷水流。你是水利的大家,這方面不用我教你怎麼辦吧?至緊要是不能讓邊人發覺穎河水流量忽然減少。”
鐵士心劇震道:“大哥竟是要以穎水淹灌邊荒集!”
慕容垂長笑道:“正是如此,當河水氾濫湧進邊荒集,將是邊荒集失守的一刻,即使神仙下凡也打救不了可憐的荒人。與我慕容垂作對的人,絕不會有好的下常”第二 章戰場酒令徐道覆頭皮發麻地瞧著第二盞紅燈緩緩升起,一時間竟忘記發出已暗下決定由前陣試攻的命令。
左方兩裡許處的大火愈燒愈烈,隨風勢大有向東南蔓延之勢,若沒有人救火,可直燒個數天數夜,至燒無可燒,又或天降甘霖。
張永在他左旁道:“我們辛苦砍下來的木料被燒著哩!”
右邊的周胄皺眉道:“怎麼可能呢?木料均塗上防燒藥,即使中了對方的十字火箭,仍不應這麼容易燒成眼前的樣子。”
十字火箭是一種特製的箭矢,於離箭鋒兩寸許處有小橫枝,原本用於水戰上,命中對方易燃的帆布時不會穿透而仍能附於其上,繼續焚燒。後來這種方法被推廣應用於陸戰,於“十字”處綁上浸溼火油的易燃物料,增加燃燒的火勢與時間。
徐道覆聽兩人口氣,曉得兩人對盧循的“辦事不力”暗表不滿,只不過不敢宣之於口,來個直接指責。
這批木料確是他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