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歎一口氣道:“漢幫的人會與千千一起赴鐘樓議會。千千說服小詩後,請通知宋兄,他自會作出妥善安排。”
出乎燕飛意料之外,屠奉三並沒有向陰奇出手。他並非憑空揣測,而是清楚感到屠奉三凝眾功力,蓄勢待發,陰奇則像認命了似的,根本不作任何防禦,或許是因知沒法從屠奉三手底下逃生。
屠奉三朝陰奇瞧去,訝道:“你不怕我向你下手嗎?”
陰奇頹然道:“我追隨了你十多年,老大若要懷疑我,陰奇有甚麼辦法。若我奮起反抗,不但徒勞無功,反使老大更肯定我是內奸。所以我忽然失去一切鬥志,不想反抗。”
屠奉三點頭道:“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剛才我只是試探你,而事實上嫌疑最大的並不是你,你與兩湖幫一向沒有任何關係,而博驚雷至少是兩湖幫的死敵,仇人也是一種關係,更可以是精心安排的苦肉計,剛才也是他自動請求去統領我們的支援部隊而非是你。”
陰奇撥出一口氣,輕鬆起來,欣然道:“多謝老大的信任。”
屠奉三向燕飛道:“燕兄怎樣看?”
燕飛也為陰奇暗鬆一口氣,點頭道:“我完全同意屠兄的看法,若博驚雷確是郝長亨的人,你們的支援部隊已陷入險境。”
屠奉三沉聲道:“幸好發覺得早,說不定可反危為安,燕兄以為然否。”
陰奇的腦筋回覆靈活,插口道:“我軍的藏身處怕已在敵人掌握中,必須立即想辦法補救。”
屠奉三沒有答他,只看著燕飛。
燕飛沒有直接回答屠奉三的說話,問道:“赫連勃勃究竟有甚麼不妥當的地方?致令屠兄要找我說話?”
屠奉三坦然道:“我對他的懷疑不是沒有理由的,因為他絲毫不把外敵的威脅放在心上,一意要毀掉飛馬會和你燕飛,更與我約定於鐘樓議會召開時一舉把輿會者制服,然後剷除異己,把邊荒集置於絕對的控制下。因此我敢肯定他必是慕容垂派來邊荒集的走狗。”
燕飛點頭道:“我們也有此疑惑,他甫到邊荒集便冒花妖之名攪風攪雨,此事該在屠兄算計中,為何仍要找他說話呢?”
屠奉三攤手苦笑道:“除他之外,誰肯與我合作呢?”
接著道:“早前燕兄過門不入,因何忽然改變主意,賜訪屠某人?”
燕飛道:“屠兄這般坦白,我也只好實告,因為再沒有說廢話的時間。
首先是據得來的最新訊息,慕容垂和孫恩將親自督師來攻邊荒集,其次是郝長亨因身分暴露躲了起來。由於他特別向我提及屠兄與赫連勃勃結盟,使我感到或許屠兄並不明白自己的處境,被人利用。”
陰奇道:“赫連勃勃最顧忌的該不是飛馬會而是我們,最理想是我們與你們鬥個幾敗俱傷,他赫連勃勃不單可以儲存實力,且可於慕容垂和孫恩抵達前控制邊荒集,大增以後瓜分邊荒集利益的籌碼。”
屠奉三道:“如果從此角度去看,該是赫連勃勃故意把訊息漏予郝長亨,再由郝長亨告訴燕兄。但我看情況卻非如此,郝長亨確是從我們內奸處得到訊息,然後知會燕兄,希望燕兄聯結其它幫會,與我們和赫連勃勃來個大火併,到各方傷亡慘重,他便可以出來收拾殘局。”
稍頓續道:“至於赫連勃勃,他是要藉助我們的力量擊垮飛馬會。他今早放出謠言,指飛馬會是慕容垂的走狗,所以非是師出無名。而與飛馬會一向勢不兩立的北騎聯理該樂觀其變。當慕容垂和孫恩的大軍兵臨城下,他再來個開集迎敵,那時人人只餘待宰的分兒。”
燕飛心中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情緒,因此刻屠奉三每一句話都具有決定性,若弄不清楚形勢,將沒法定下對策。
點頭道:“我同意屠兄的看法,不過陰兄的話也有道理,以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