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層牆外便是背靠著牆壁的林立夏,她想起自己小時候養的兩隻兔子,有些無奈的開了口,“有,養過兩隻兔子,不過都被隔壁人家的狼狗給咬死了。”
自打那以後她就不再飼養寵物,每次想到那兩團小小軟軟的東西被撕咬的血肉模糊她就渾身發冷。
“兔子。可真不像你會養的東西,照我說,你就該養只烏龜。”李毓取笑道,“遇到什麼事情把頭一縮便以為天下無事了,比掩耳盜鈴還來的管用。”
林立夏習慣性的還嘴說道,“那照你這麼說你豈不是該養只妖怪?”
額,口誤口誤,她明明想說妖孽來著,把他和妖怪相提並論?指不定晚上妖怪們就找理論來了,理論原因是:妖怪哪有他那麼腹黑。
李毓倒沒有追究這口誤,聲音低沉的說道,“我以前養過兩隻貓。”
“那年西域使者來進貢,提了個小小的錦盒,裡頭時不時發出有輕微的聲音,我躲在父皇后頭好奇的很,差點就衝上去奪了過來。那使者開啟盒子指著兩團雪白的東西跟我說這是兩隻出生不久的九尾毛,我一把抓住了它的尾巴,質問那個使者既然是九尾毛那為何他們只有一條尾巴。”他陷入回憶,似乎又看到了那兩團雪白柔軟的傢伙。
林立夏笑出了聲,淡淡說道,“想不到你也有這麼較真的時候。”
李毓也勾起了薄唇,神色似是懷念,“那時我六歲,捧著兩隻香香軟軟的九尾喜愛的不得了,照我奶孃來說就差掛在胸前當護身符了。我給它們取名為朝春和向冬,連課也不去上,只留在宮裡逗他們。”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母后當時也是對它們歡喜的很,經常讓御膳放做些小點心,和我一起逗弄它們。”
他忽的一聲輕笑,微帶寵溺的說道,“朝春最喜歡吃的是桂花糕,每次都叼著半塊跑上床,弄的被褥上都是糕屑。向冬則是最喜愛喝桂花釀,喝完之後就醉醺醺的在我房裡亂逛,時不時的就伸出爪子撓撓臉。”
林立夏腦中想象著那幅畫面,禁不住笑出了聲,“你很喜歡它們。”
李毓點頭,神思遙遠,“我那般喜歡他們,用膳的時候它們和我在一桌子,睡覺的時候它們的小床在我床邊,我吃著東西時會念著帶回去給他們吃,看著漂亮的珠子時會想象朝春和向冬會多喜歡這玩意兒。”
“母后有一天開口問我要朝春,我當時想都不想就拒絕了,每日對著那些唯唯諾諾的宮人們著實厭煩,皇兄皇姐們和我又絲毫不親近,只有對著朝春和向冬時我才能開心。”他仰起頭,俊美的臉上滿是無助,“朝春和向冬跟了我兩年,有次玩耍的時候不小心被向冬抓了一道細細的傷痕,母后見了以後又提了一次把它們給她。我自然是不依,沒有將這點小傷放在心上,可過了幾天向冬便沒了蹤影,我抱著朝春找遍了整個宮裡都找不到,最後母后冷冷的站在我面前,讓內侍丟給我一個盒子。向冬就那麼安靜的躺在那裡,左爪被剁了下來,血跡凝結成塊塊黑色。”
“我伸手抱起它,可它卻沒有嚮往常一般舔舔我的手指,它只是耷拉著腦袋,冰冷異常。朝春開始厲聲長叫,一下又一下的舔著向冬沒了爪子的那隻足。我抬頭詢問母妃向冬為什麼會死,母妃說是她叫人剁了向冬的爪子,只因為它抓了我一下。”
林立夏聽到這裡已經褪去了笑容,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繼續傾聽。
“母妃又叫人從我手裡抓走了朝春,朝春咬那人一口那人將它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朝春咽嗚了一聲向我跑來,卻被那人掐住脖子提了起來。我心疼的要命也氣的發狂,拿起了桌上的茶壺就往那個人砸,朝春回到了我懷裡,我甚至還來不及安撫它,母后就溫柔的叫我殺了它。”
“我突然覺得自己根本不認識眼前的母后,我的母后從不會那樣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