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蘭牽著馬下山,晏陽天尾隨在身後,她穿著一身雪白的宮裝,簡潔的髮式,點著簡單的釵飾,出來的急,身上也沒搭個披風,更顯的身子單薄,一路行來,身影映在雪上一個小小的影子,兩人距離不遠,能聽見對方踩雪的咯吱咯吱聲,雖然近在咫尺,卻都沒有開口說話。
夕蘭想冷靜,想沉澱心緒,所以不語,晏陽天在想魏楓,在想官韋和林詩音,此時,他更不知道要和她說些什麼,於是,冷清的身影后,還有個清冷的少年,清冷得好似這冰天雪地。藏於暗處的抽刀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次真不知道要如何回稟王爺了。
明處暗處的人尾隨著林夕蘭統統回了林府,此時,林府的賞雪宴已經散了,等著為夕蘭夫郎裁衣的女官也只剩下那兩個,面面相覷的喝了一肚子茶水。
夕蘭一進府就被柳父攔住了,拉著她到偏廳,道:“這個嶽女俠的人品如何?”
浚“嶽女俠?嶽華嗎?挺好的啊!”柳父沒頭沒腦的話問的夕蘭一愣愣的。
“蘭兒,你說說這都什麼事啊?好好的賞雪宴,來了刺客不說,嶽女俠和連生兩個……,唉,為父怎麼與你太奶奶說啊!”柳父第一次表達問題這麼含糊。
夕蘭聽的雲裡霧裡的,隨即淡淡的問道:“刺客?怎麼下午府裡進刺客了?行刺誰了?”
藐柳父狐疑的看了眼她,不解道:“怎麼好像早就知道似的,蘭兒,你是不是有事瞞著爹爹,進刺客那是小事嗎?你聽了倒好像很正常,似乎不進刺客倒不正常了。”
“呃……,不是,我是說,啊,對了,嶽華和連生……怎麼回事?”夕蘭也不好與柳父解釋,忽然想起柳父剛才吞吐的話來,轉移話題道。
柳父畢竟是長輩,這些事不好說出口,便道:“一會兒你的夫郎自會和你說,爹爹要去一趟你二姑奶奶那,聽說因為那個刺客,攪了清哥兒與靈兒的換官牒的事,唉!這一天鬧得。”
柳父不容夕蘭再問什麼,起身出了偏廳,帶著小奴去了林玉清府上。
夕蘭凝眉望著柳父的背影,腦子裡如裝了漿糊般,什麼事都沒弄明白,心裡亂糟糟一團。
晚上,夕蘭盛情留下兩位女官用晚飯,親自下廚做了幾樣特別的小菜,兩女官這一天跟坐過山車似的,忽上忽下,一會兒被王爺、貝子熱絡的關切,一會兒又來了刺客,這會兒同僚們都回宮了,自己卻還在林府出不去,陛下的兒媳親自下廚留她們吃飯,誰那麼沒眼力見的非要駁面子,這頓飯吃下來,菜雖好吃,眾人卻都吃的心不在焉。
就在死寂的用餐時,小奴興高采烈的跑進來,報:“官公子回來了,官公子回來了。”
夕蘭拿筷子的手一鬆,一雙象牙的筷子落在桌案上啪的一聲響,驚的正在悶頭吃飯的兩女官嚇了一跳,驚弓之鳥般抬眼瞧去,卻見一身著墨色錦袍,黛眉桃眼,秀鼻菱唇,妖嬈賽過女人的美男闊步走了進來。
夕蘭站起身來望著官韋,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只聽他道:“我……出去辦事了,回來晚了。”
夕蘭看著他那雙深邃媚惑的黑瞳,竟尋不到一絲異樣,好半晌,她才笑著道:“嗯,坐下來吃飯,一會兒請兩位女官為你量衣。”
她別的沒說,甚至偷偷的示意晏陽天閉嘴,然後看著官韋靜靜的坐在嶽炎旁邊,小奴端來碗筷,為他盛了湯,官韋就低著頭優雅的吃著飯菜,再不曾看任何人一眼。
飯後,女官們要隨他去小美水榭量體,夕蘭攔住,道:“去我的院子吧,我那暖和。”
官韋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她,溫和的點點頭,女官們便去了凝妝小築為官韋量體,記錄的時候,無意中道:“魏公子的衣衫可能要晚一天,因為其他人的已經開始做了。”
官韋一怔,轉頭看向夕蘭,夕蘭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