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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日聶火蓮帶來的信中所寫的內容,她心中驀地緊張起來,再也無法泰若自然。
不明所以,蕭景月看了看天邊飄走的許願燈,隨即點頭,“好吧!”
“嗯!”點頭,桑千雪與他一起起身,一個面帶微笑,一個卻佯裝鎮定全神戒備,彷彿這佈滿彩燈的河堤就是煉獄的入口一般,生怕隨時會有修羅鬼魅襲來。
兩人並排而走,蕭景月這才發覺她的臉色似是有些蒼白,隨即伸手握住她的手,還未開口問話卻發現她的掌心已然汗溼,頓時心中一緊,“你怎麼了?”
“我‘‘‘‘‘‘”稍有猶豫,桑千雪看著他立即沉下的眉頭,隨即掩面一笑,“本姑娘剛才緊張了一下,出點冷汗而已。”說罷,她趕緊抽回手,佯裝打著哈欠,轉身朝著回去的路走去,“走吧,再不走我都要睡著了。”
此舉,在旁人看來,無疑是有些害羞的模樣,竟將蕭景月也蒙過去了。見她如此著急離開,蕭景月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了看剛才拉過他的手,隨即自嘲一笑,想來是自己太過緊張了,此時她一直在身旁,怎會有什麼事!
張嘴,他揚聲道,“娘子,你等等我啊!”
“懶得理你,自己跟上來吧!”皺眉,桑千雪稍稍放慢了腳步,緊握著拳頭,掌心的汗也未曾減少半分。此刻,她只想趕緊離開這裡,然後找出聶火蓮將事情弄個明白。
漸漸遠離那明亮的河堤,兩人並排而行朝著王府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有說亦有笑,那修長的身影也緩緩隱在了月色中,直至消失。而此時,河堤的對面卻走出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在河對岸那明亮的彩燈照耀下,那身流光墨紫的錦袍襯得來人愈發的神采奕奕,而那張絕世的容顏上卻有著隱忍的怒意,琥珀色的眸底中殺氣久久不去。緊緊的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他終是捏了捏掌中的那片樹葉,但聞一陣沙沙之聲,那片翠綠的葉子竟然瞬間燒為灰燼,細到連粉末都幾乎看不見。
揚手,他任由晚風將掌中的的餘灰盡數吹走,隨即輕啟薄唇冷冷道,“我的孩子,難道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逃脫我的掌心?”
哼!她的想法似是越發的幼稚了,全然不似剛剛踏進泫淵時那般的冷漠,莫不是因為那個男子?
那麼,他就要親手將他毀掉,叫她生不如死‘‘‘‘‘‘
他這輩子,活了數百年,何時不是睥睨天下,何人不被他盡數握在掌中!向來,只有他操縱別人,決不允許誰忤逆他,背叛他,可那個孩子,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耐性,叫他那原本平靜如死水一般的心再次復甦,卻也叫他每每怒不可遏。
他傳她武功,授她幻術,可她卻學得不情不願,若是她知道這是那個她最親之人一手安排的,她恐怕早就將泫淵給翻了過來。他要將尊主之位傳給她,她更是不願意,甚至不惜與他撕破臉皮大打出手,為只為逃出泫淵得到自由。
浩瀚泫淵,諸多教眾,長生不老,萬人敬仰她都不要。而今,她卻為了一個男子甘願變得如此普通,甘願做個被感情玩弄的傻子,這怎能不叫他怒火中燒。
他一手調教的人,必須只為他所用,更不許對任何人有感情。
絕對,不允許!
倏地一陣冷風過,將他高挽的青絲吹起,那原本平靜的河面卻突然燃起了大火,那些花燈頃刻間便燒為灰燼,一個也不曾留下。但見他抬眼,看著那些飄遠的許願燈,眼中凌厲閃過,天邊竟無故起了火,火乘風勢將一盞盞燈全都燒落,悉數掉下。而空中,竟然有一排用灰燼堆砌的小字,那竟是桑千雪剛才所許的願望。
看著那排字,他極美的容顏隨即勾起一抹冷笑,只聞他冷冷道,“你的願望,永遠都不能實現了,而我將重新為你安排命運,絕不允許你再偏離我給出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