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中規中矩,卻最符合他的身份。
靖遠帝頷首,道:“是朕糊塗了,居然問了一個刁難你的問題。”
說著,靖遠帝話鋒一轉,又道:“朕總覺得剛才若兒看你的眼神有些特別……”
林君逸的身體一僵,面上卻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答:“陛下多心了,奴才不過侍候了公主幾日而言,且還是奉了太后的旨意,又沒有什麼功勞,怎麼可能讓公主對奴才另眼相看?還是那句話,公主天真爛漫,不講究俗禮,對下人親和些也是難免的。”
靖遠帝沉吟片刻,好似相信了他的話,不再糾纏此事,轉而問道:“朕問過太醫了,你身上的病還是可以醫治的,你莫要擔心,朕早晚會命人將你治好。”
他垂首,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多謝陛下。”
見他露出笑容,靖遠帝有些晃神,感嘆:“朕未見到你之前,常常在想,古人所說的美男子可以擲果盈車,到底要如何美法,是不是胡編的人物。如今,朕見到你的笑容,便十分肯定,這世上真就有這樣的男人,可以令人神魂顛倒。”
林君逸還是笑,笑得似乎十分內斂,絲毫沒有因為靖遠帝話中的輕薄之意而不悅。
他這般從容的神情,令靖遠帝又是一陣痴迷,不知不覺間靖遠帝的手伸了出去,剛要碰到他的臉,忽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急忙把手放了下來。
而後,靖遠帝語帶悵然的說:“原本想將你留在朕的身邊,可,現下朕覺得你還是回太后的宮裡吧,要是朕忍不住……哎……”
林君逸又是一笑,答:“陛下,君逸還是想留在陛下的身邊。如果陛下擔心,不如,不讓君逸近身侍候陛下,就在陛下的宮中為君逸安排一個職位吧,只要能侍候陛下就可以。等到奴才身上的病好了以後,再請陛下開恩,讓奴才近身侍奉陛下吧。”
聞言,靖遠帝有些開心,轉念一想,又試探性的問:“你不想呆在太后的身邊,不如還是回到若兒的殿裡去侍候吧。”
林君逸搖頭,答:“陛下,奴才只想在陛下的宮中侍候。若是陛下為難,便讓君逸做一個幹雜活的小奴才也可以。”
這回,靖遠帝終於眉開眼笑,道:“既是如此,那你以後便在翰林院供職吧。”
林君逸好似十分吃驚,雙眼圓睜,不可思議的看向靖遠帝,提高聲音說道:“陛下,奴才的身份……”
“君逸不必擔心!”靖遠帝不等林君逸說完,便已經打斷他的話,十分篤定的說:“這天下,是朕的天下,朕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朕倒是要看看有誰敢對朕的決定置喙!”
他說到這裡,語氣一變,又變得十分溫和,看向林君逸說道:“再說,歷朝歷代,都有啟用太監做傳旨官、起草詔書的事例。朕如此做,也不算是違背老祖宗的規矩!不如……你到翰林院去做個知制誥吧。”
林君逸聞言,十分激動,顧不得雙腿骨斷,忙要跪拜。
靖遠帝想攙扶,可手剛伸出去又縮了回來,道:“君逸莫要多禮,快些坐好,等你身體養好,便早日去翰林院供職吧。”
林君逸連連點頭,喜不自勝。這知制誥,雖然沒有品級,可是卻是個十分重要的職位。專門負責為皇帝草擬詔書,甚至有時候還會為皇上代筆批閱奏摺。雖然說,詔書是按照皇上的旨意寫,奏摺也是按照皇上的意思批閱。
但是,面對堆積如山的奏摺和數不勝數的瑣事,皇上又哪裡能事事親力親為呢?甚至,在前朝時,還曾出現皇上不看奏摺,不上朝,諸事都交由近身太監和知制誥決定的情況。
這一刻,他所揹負的屈辱和痛苦,好像終於找到了一些慰藉。
……
蕭逸之將林若抱在懷裡,疾步走向宮門外,感覺現下的林若已經老實許多,好